换气，小脸红彤彤的，眼睛里还聚着水雾，给无量心疼完了。

果不其然，双头接下来的话，印证了无量的猜测。

“我做了纸人。我还杀了很多人，我把他们困在纸人里，我让他们留下来陪我们。可是他们根本不是我的爹娘，不是我的师兄弟，他们身体里，是陌生的人。我讨厌他们…他们总想跑！所以我不让他们上街也不让他们说话……”双头说着扶起挂在脖子上的另一个头，亲昵的蹭来蹭脸颊：“对吧哥哥。我们都讨厌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能像真正的师父和师兄弟那样？”

场面实在惊悚，在诡异气氛的烘托下，无量甚至觉得紧闭双眼的双头“哥哥”这会咧开嘴笑起来。

“不过现在好了。我找到了新的朋友。你们和小青蛙。都留下来陪我吧，我们是一种人对吗。你不是也用小纸蛙困住了那个男人吗？”双头意有所指的看着无量，一边说话还一边甩了甩提着的小秦洵。

“那个男人”这会操控着阿呱，淡定地跳回了无量肩膀，安抚性地摸了摸无量的耳朵：“准备好。”

无量还没反应过来这句准备好在说什么，那边小秦洵已经从方才片刻的松缓中缓过气来，抬手就抠进了双头“哥哥”的眼眶里。双头怪物立刻发出了惨叫声，捧着甩在一边的脑袋闭着眼睛嚎叫，双头似乎也受到了影响

这一下小秦洵发了狠似的动作又快力度又猛，无量甚至还听到什么东西炸起来的“噼啪”声。

“跑！！”小秦洵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方才给捏的狠了，无量看着小秦洵朝自己这边扑过来，快两步接住小孩，就一只手夹着一个调头开始狂奔。

肩上的小纸蛙跳下地来，一把踢翻了提灯纸人的灯笼，火势在一瞬间蔓延起来，热气蒸的无量后背发毛。小纸蛙轻轻蹬开无量想要转过去的脑袋，安稳地回到了无量肩上：“不要回头，继续跑。跑到尽头，也许会有河。”

无量“嗯”了一声，动作飞快。这会整个庄子都烧了起来，那些被困在纸人里的灵魂也发出无比凄惨的叫声，来不及多想，双头的咆哮已经慢慢跟了上来。无量头一次觉得学好体育真的太有必要，回去了一定每天跑十公里锻炼身体。

动作越来越慢，无量感觉肺已经跟着火焰烧了起来，这会讲不出话，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但远远的，无量就看到空地中央那一口突兀的井，想也不想就把两孩子甩了进去。动作刚完，无量就被身后的东西狠狠揪住了头发，猛地给扯到了地上。

这一下的拉扯打断了无量投井的动作，甚至因为双头力度太大头发似乎要即刻脱离头皮一般，无量捂着脑袋半天起不来，只慌忙火急的爬回身去看双头。

追上来的双头恶狠狠地盯着无量，上前两步握住无量颈项。

双头的手一点点收紧，就这么提拉着无量的脖子，将她从地上举了起来。

双头的嘴里发出“呼呼”的喘气声，和无量如擂鼓般的心跳渐渐重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