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在头上,波浪发丝便从头顶一直蔓延到肩头,浓密地铺散开来,错踪的发线被细致地描摹出来,女孩锁骨上缀着一个环状的饰物,与耳垂上的星星耳钉相得益彰。女孩笑得很开朗,嘴唇勾勒得调皮灵动,即使是在黑板上,粉笔的笔触略显凌乱粗糙,但观者仍能感受到这个笑容的感染力。
温如暖阳,笑颜如花。
画者画得用心,睫毛的细节也用粉笔表现了出来,卷翘而生动,使大大的眼睛极为传神,透过黑板,仿佛能真实的感受到一场顽皮的对视。一道偏分的刘海遮住了女孩右边的半只眼睛,这本应是干练冷锐的发型,但在这个女孩身上,却得到意外的中和。
长长的刘海在笑容的感染力下显得意外的娇媚和神秘。
阿姨反复欣赏,估计是某个毛头小子在黑板上画的。这帮笔不离手的小伙子,表达感情也太直接,太奔放了。
她留恋地看了看这幅精彩的“粉笔半身像”,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做纪念,可惜现在的光线不好,怎么拍都比黑板上的原画少了几分动人情致,阿姨不由地叹了口气,颇为不忍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拿起了讲台上的黑板擦,把它擦去了。
女孩的面容一点点碎裂,直至化为黑板上的朦胧灰白,扬起的粉笔灰笼罩着讲台,然后慢慢沉寂下来,像吻过水面的风,只有偶经的鱼才能有幸看到。
仿佛有炙热的感情被煮沸,在瞬息的蒸腾里,消散得了无痕迹,只剩下一面空落落的黑板。
黑板右下角的一行数字也被她擦去了:
11.1536841.33
————
那时正是夏天的尾巴,花酒已经入学一个多月。新生的课程很多,除了月末回家,其他时候,她都是在学校度过。
蝉鸣未退,夏日难消。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老师拖了几分钟,花酒急着去食堂,胡乱卷着画稿就往外跑,纸张被她乱七八糟抱在怀里,再晚一会儿,食堂可就爆满了。
偏偏沈清玦抱着篮球,和几个男生在门口悠哉悠哉地说话,门被堵住了,乌压压挤了一堆人,或许是心里焦躁积压,或许是旧账叠加,花酒一下子就被点燃了:“这门把你夹住了啊?”
一米八五的沈清玦皱着眉回头,蓝色发带下的眼睛微微眯起。
哟,又遇到了。
他低头看花酒,笑得肆意,耳钉的反光在花酒的脸上一闪而过,花酒更恼了。
“你在说我?”沈清玦自顾自点头,侧过身让花酒先走,似乎对这一个低头一个仰头的对视颇为享受。
花酒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来自身高的,明目张胆的倾轧,她瞪了沈清玦一眼,昂首挺胸在他面前走过,在即将错身而过的瞬间,头顶传来沈清玦戏谑的声音:“你这么矮……是天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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