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又是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

确实很久了，他曾以为从那个人离世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再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情绪了。

“这么重要？”女人问。

“已经歇业了。”夏帆往楼梯上走去，漆黑一片，只传来鞋底和地毯摩擦的细微声音。

女人对着声音的方向，缓缓说道：“我们已经给了你时间，你究竟，还要多久？”

楼梯上的声音霎时停住了。

“你不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女人随即发出了一声嘲讽的轻笑，“不要再幼稚了，你的一辈子，还有很多事，很多责任。”

夏帆站在楼梯上，声音低沉地落在了地毯上，像被不知名的东西吸附住了：“我有时候觉得，你们把一辈子看得太轻，有时候又觉得，你们把一辈子看得太重。”

站在店中的角落里，女人的呼吸静了一些。

“已经过去三年了。”

“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女人默了一瞬，淡淡道：“那是不对的，你们是不对的，三年之前不对，三年之后也不会对。”

“我的爱，只有我能说对不对，其他人，都没有资格。”

空气凝结，女人的叹气声突然清晰了起来。

“你今天很开心，我很高兴。”她缓缓说完，转身往门口走去。

高跟鞋冷冷敲打在地上，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下一下扎着人心，深可见骨。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这里曾经有另一种高跟鞋的声音，只是那个声音，像是轻巧地跳跃在他的大脑深处，有如一个风铃，一听到，便是心安和宽慰。

女人的手握上玻璃门。

“她很重要。”夏帆的声音传来。

女人点点头，她知道了。

接着便开门离去，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夜色里。

夏帆走上二楼，打开灯，暖光扫去刚刚的阴郁，书架的吊兰还是绿油油的色泽。

一转头，就看到厨房里的一片狼藉，耗费了大量材料，江依依终于捣鼓出了蛋炒饭。

他无心收拾，准备进卧室洗浴。

眼角扫过自己的桌子，上面还摆放着工具盒，以及一些配色玉髓。

他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之前，江依依是在什么时候说要去吃饭的……

那个时候，他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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