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太耗时了。”
“不行,楚陶然,我坐不起飞机,一张机票,我这个月就要去捡塑料瓶了。”
“你把作业写完,我请你坐飞机,来回。”
“这怎么行,太贵了,我受不起,我看小金库还有多少。”
楚陶然对着手机低笑:“什么时候有小金库了?”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存钱?”
“是有看上的衣服了吗?”
“不是,我已经长大了,感受到了金钱的来之不易,过上了视金钱如金钱的日子。”
“不错,进步很大。”
两人都笑了起来。
“我不和你说了,要赶紧去订票。”说完,江依依就忙不迭挂断了。
楚陶然无奈笑笑,这丫头又把写作业的事搪塞过去了。
放下手机,他继续作画,颜色拉开,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
“为什么要订机票?”夏帆从桌子上抬头。
“周末回家啊!”江依依笑嘻嘻把手机收进口袋,“诶,你有回老家看看吗?我怎么从没在老家看到过你?”
夏帆微微怔忪:“你……还会回去?”
“以前回,爷爷去世后就少了。”
夏帆把手上的一个小锤子放下来,眼里幽幽的光:“怎么回事?”
“中风。”江依依坐在“燃木·帆”的沙发上,焦糖色的沙发很软很暖,“走之前的几年挺难的,完全卧床了,奶奶照顾得很吃力,爷爷都生了褥疮。”
到现在,她都记得奶奶给江老爷子翻身的时候,看见的大片的模糊血肉。
她就站在几尺之外,手脚哆嗦。
死亡站在她的面前,曾撩起了一角黑色的面纱,朝她阴森森地微笑。
“什么时候的事?”
“高考的前一天。”
夏帆的一切手上工作都停了下来,好像那一瞬间,连呼吸都在迷路。
钟声艰难地推动店里的空气,夏帆开口得有些艰涩:“受影响了吗?”
江依依转过头,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后来复读了。”
夏帆静静看着她的笑颜,一点都笑不出来。
重新拿起小锤子,又重重地扔在工作台上,低头沉默很久,夏帆说:“你勉强着笑的样子,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