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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三!你他妈……”他指着树上的楚陶然爆喝。
“我似乎听到了白的声音。”江依依在手机里。
“就是他。”楚陶然开始敏捷地从树上往下移动,三两下就到了一半。
“爬好一点,别给为师丢人。”江依依着,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骤然在手机里大吼,“楚陶然!你不会是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爬树吧?!”
“怎么了吗?”他云淡风轻,只是突然想再像时候那样爬一次,就直接实行了而已。网首发
“你还问怎么了?!你疯啦?!你不要命啦?!至少十几二十几米吧!你知道危险两个字怎么写吗?!”江依依在手机里暴躁到快要失去理智了,除夕夜的所有禁制都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她差点就要带着脏话骂他了。
楚陶然突然在树干上停住,就着手机举在耳边话的姿势,表情一点一点地悠远,又一点一点地回归到此时。
漆与白站在树下,看得一阵心惊肉跳,想叫他又不敢叫,怕吓了他一跳,就真从树上跌下来了,人只好时刻准备着地往前倾着,一旦楚陶然没站稳,他好立即冲上去……
“大概是吧,我就是疯了,就是不要命了,而且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每一个字,都深深陷在了江依依的心上,把她心脏上每一处建设得坚不可摧的所在,都变得异常柔软,这一句话,在她的耳边,回荡了一辈子。
完,楚陶然一笑,眸底星辰闪过,仰头看着枣树黑色的枝桠割裂着沉沉空,哪怕是一棵枣树,也好像真的打破了这漆黑的诅咒,一无所有得只甚不愿放手的执着心性,如果世间寒凉,漆黑如幕,我做永不离开的树可好,春来从容,夏来明媚,秋来甜蜜,冬来执着。
“江依依,我楚陶然真的不介意,任何过去,我都不介意。”就在枣树的半腰上,在除夕的欣瑞里,在北风的倾轧里,楚陶然笃定得就像既一成不变又变化万千的时间年岁,“要我真正介意的,就是我喜欢你,你却不愿意要我,我哪里不好,你大可以告诉我,你知道我什么都愿意为你改变。”
风声里,楚陶然的每一个字,无比清晰地传入了手机。
树下的三人只知道楚陶然拿着手机,大模大样踩在了一处长得低的树杈上絮絮叨叨话。
漆与白一头的火,不想知道是在和谁话,是有什么话!非得到树上!妈的,下来再讲就不行了吗?!
忍了又忍,漆与白站在树下面都觉得冷了,看到楚陶然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白皙的手就攀在一处粗糙的树枝上,漆与白紧绷的情绪终于达到了姐姐,楚陶然的手不能受伤,冻出毛病就惨了,画画的手,再重要不过。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楚陶然!你他妈的给老子滚下来!再不下来我就进去叫你妈了!操!戴个手套再爬树你会死啊!什么电话你非得在树上打!打给人猿泰山还是孙悟空啊!”
楚陶然的视线扫向他,带着危险至极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