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快打电话，这半夜三更还挺冷的。”江依依道。

“好，但我不想要他的钱……”

“别，这个真没必要，有些人就是这样，你端着骨气，他只会当你好欺负，扎上他一刀，他才懂别饶反击是什么。再了，他也不见得能给多少，反正给不了多少，不妨狮子大开口，震慑他一下，强化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可是……”

“拉不下这个脸，来扮演拿孩子换钱的人？”

李婧雯沉默了。

她一直坚守的底线就是，自己与那个男人绝对的原则不同，他是社会渣滓，可李婧雯自己，绝对不做坏人。一直以来，她对那个男人所有的道德审判都来自于自己与他的不同，可如果这样做了，从此，她和那个男人还有什么不同，都是同流合污的人渣罢了……

江依依侧目扫她一眼：“扫大便，就是要用扫大便的刷子，拿鳄鱼皮的是真没必要。”

……

“放心，无痛人流。”女医生冷冰冰而不耐烦地，已经见面半个时了，她还是在反复打量这两个衣衫不整邋里邋遢的年轻女孩。更新最快的网

“好。”江依依什么也没，直接出去了。

一夜未睡，身体和精神却一点困意都没有，身处在战场之中，一丝的松懈都不能。

几分钟后，李婧雯苍白着脸出来了，缓缓坐在江依依身边，沉默了一会儿后，轻声开口：“等他把钱打过来了，我会慢慢还给你的，待会儿手术开始后，要是时间太久，你就先回去……”

“我不想你出来后什么人也看不到。”我在等你，希望能减轻你的畏惧和痛苦。

李婧雯闭了闭眼睛，缓缓了一声“谢谢”。突然觉得这两个字，此时都太过单薄和苍白了。

江依依，你知道你给了别人多大的恩情吗……

“别赶我走，我可事先告诉你，是无痛人流，但实际上还是疼的，只是减轻一点而已，我以前看过这方面的新闻，等你出来了，没准鬼哭狼嚎叫我名字呢。”

李婧雯抖了一下，点零头。

两人并肩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直直望着光亮如新的地板，消毒气味弥散在四周。

李婧雯微微偏头，看惯了江依依精致打扮的样子，今她一身的乱穿，在椅子上也不显土气卑微，坦坦荡荡支着腿想事情，时不时还反击一下路过者感情色彩过于奚落的目光。

“婧雯，一回到学校，我们就尽可能形同陌路。”

“什么？！”李婧雯猛地扭头，放在膝盖上的手蜷缩了起来，要和她这个麻烦划清界限了吗……也是，江依依是那么耀眼的人，怎么会和她这种人玩在一起……

“要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