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的职员都默默理了理头发。

江依依走出电梯没几步，就发现香槟玫瑰还在办公室里，晚上估计就被清理掉了，有些舍不得，就又重新走进羚梯。

低头推墨镜的那一瞬间，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她再次抬头时，人影已经站在了她的右后方。

与往常无异的片刻，她抬头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在慢慢拼凑起来的电梯门上，看到了自己漆黑的墨镜表面，也在下一秒里，看到了一个熟悉到会夺走她呼吸的人。

她立刻低了头，乌黑的头发近乎遮盖了她的上半张脸。

空气似乎都没了流动，江依依晃晃悠悠地想，怎么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电梯厢里呢，怎么会就是这一，就是这一个时刻，不多不少，偏偏砸在了她的生活里，一个她本觉得还算情绪稳定的日子里。

一只手从旁边伸来，流畅地指向了按键处，在没有任何一个闪亮红键的楼层选择器上，按了“13”，静默的电梯，此时才得到了运作的指令。

他自然而然地收回手，还是以前的习惯，到了按键前，才翘起食指，手指上的动作，还是那样雅致。

江依依感觉得到自己的手心在冒冷汗，在手提包上，感受到了手掌的湿滑。

电梯缓缓上移，楚陶然身上的淡淡木质香飘散了过来，也许是他无意沾染的，也许是他现在开始用男士香水了。

“乔惜给你添麻烦了。”

这是他们重逢之后的第一句话。

江依依一听见他的声音，就想掉眼泪，比以前更低哑了一些，但还是好听的，好听得她想把这与她无关的八个字装进瓶子里，随身戴着。

她摇了摇头，咬紧了下唇。

乔惜给你添麻烦了。

到了，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江依依就快步走了出去，脚步匆匆里撞到了一边走一边发消息的乔惜，什么都来不及，一句抱歉也来不及，她一进办公室就关门抱膝蹲在霖上，咬着拇指，眼泪急急流淌了下来。

乔惜只觉得江依依着急，也没放在心上，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却又彻底僵住了，楚陶然的身上，散发着让人不敢靠近的气息。

“哥？”

他往乔惜看了过去，眼里也确实是波澜不兴。

乔惜突然咽了咽口水，感觉接收到了莫大的压力。

电梯下行的时候，楚陶然一句话也没，乔惜觉得不自在，以往他总会随意问一些工作情况之类的，难得她今一个错没犯，想等楚陶然问的时候好好表现一下，却突然又没了表达机会。

“哥，我今的处理的发票都是对的，一个失误都没有，江责编还夸我呢，我脑子也还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