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比让她当场去世还难受,钱都花了,吃不完也太亏了。
“吃得完。”她下了个狠心。
楚陶然看她一眼,江依依正抿着嘴,两手握着筷子坚定了吃光的目标。
侍者为二人斟上醒好的白葡萄酒,江依依没动,楚陶然也没动。
以前楚陶然给江依依禁酒令,如今却是他请她喝酒。
江依依先一步举起了杯子,流畅倾过,触上楚陶然的葡萄酒杯,杯壁震得细微,发出的声音悦耳动听,琥珀色的酒液滚得缠绵。
楚陶然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时,江依依已经碰完,仰头饮下了半口,看到她微侧着头,露出漂亮的下颌线,和一片雪白的脖颈,头发很美。
楚陶然也仰头喝下了这杯。
总要有人提的,她已经拖欠了六年。
“我有话要和你。”
楚陶然似乎品了品酒,微微眯了眼睛,餐厅的灯光下,很是沉静,但裹了一丝缱绻。
“我不想听抱歉。”他望着江依依。
江依依低了头,器皿上的印花繁复典雅:“但我确实抱歉。”
“是真的吗?”
江依依猛地抬头,直直撞上楚陶然定定看着她的目光。
江依依想,她来不及掩饰的神色,楚陶然一定已经知道答案了。
“哪个真的?”
“所樱”楚陶然偏了偏头,眼睛眨得缓慢,话也得缓慢,“从那句我只是觉得你经济状况尚可,又对我百依百顺,从不喜欢,到你出抱歉。”
江依依喘了一口气,眼睛有些胀痛了,那些话,终于被岁月腐蚀,带着粗硬的锈迹,狠狠扎回了她的心里。
创口在一瞬间溃烂出了森森白骨。
楚陶然,我想明白了,你离开的这段日子,我终于有时间来想这个问题,我只是觉得你经济状况尚可,又对我百依百顺,从不喜欢……
我想我们都误会了,是,我们了解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呼吸就能懂得,但这不是灵魂伴侣,我们只是一直没有走出童年……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遇见了一个人,他叫顾赋之,是我们学校的大四学长,我发现他才是最懂我的人,他对我很好,我也喜欢他,我们上个月在一起了……
我不是需要你回来,我也不要你陪……我怎么可能还要你陪,我根本不喜欢你啊……你回来就是给我难堪,我是真心喜欢他,他知道了肯定就不会喜欢我了,我好怕他不喜欢我……
楚陶然,我骗过你很多次,都被你一一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