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依合上镜子,在副驾上直挺挺坐了几分钟,抿了抿嘴唇,字正腔圆道:“哎呀,这支口红好干啊,不行,有点不舒服,怎么会变这么干呢,上次涂也没这样啊,哦,对了,可能是过期了。”
她名正言顺从包里拿出了湿纸巾,在唇上擦了擦:“那算了,待会儿还要吃东西呢,我不能用过期的。”
楚陶然驶进了停车区,在车位上停好的时候,江依依已经涂好了正红色的口红。
她松了安全带,却没等到楚陶然打开车门锁:“怎么了,我们在门口点个淮扬外卖?”
楚陶然转过头来看江依依,道:“今不喝酒。”
她眼里立刻就涌现了失望,不喝酒那一起吃什么饭?各自把菜打包,带回家吃算了。
“对哦,你要开车,那你别喝,我一点点啤酒。”她已经退了一步,不,是已经退了好几公里下去了。
“我的意思是,都不喝酒。”楚陶然根本看不上她的退让,是直接要把她关进笼子里。
“为什么?我是成年人,可以喝酒的。”
“你的酒品太差了。”楚陶然的目光落在了那两瓣娇美的红唇上。
她忽然醒悟了过来,往车门上靠了靠,默默点零头。
楚陶然的动作迟疑了一下,打开了车门锁,和江依依一起下车了。
马路对面便是那家淮扬菜馆,两人在黄昏里,等候着人行道上的红灯变绿灯。
他们的以前,无论是没在一起时,还是在一起时,过马路的时候总是并肩而行,楚陶然会习惯成自然地去拽着她的胳膊,或是牵着她的手。
江依依时候叛逆的时候,自以为十分地了不起,过马路再也不肯让楚陶然牵着了,但楚陶然坚持,不牵就两人谁也别想过马路。江依依气急了就不管不关自己横冲直撞着乱跑过去,结果被路人猝不及防地急刹而吓得乱了阵脚,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僵在了马路中间。然后就看见楚陶然煞白着脸奔跑过来,把江依依牵在手里,一言不发地带到马路对面后,才开始温声和她讲道理。
但如今他们都是两手插兜,各自让着半米的距离,是熟悉的陌生人。
“汤阿姨和江伯父的身体还好吗?”楚陶然问。
汤莹,江际扬……
江依依看他一眼,顿时觉得喘不上气。
楚陶然的身影往前移动了半步,发现江依依没动,回头看向她道:“绿灯了。”
江依依恍惚了一下赶紧抬脚跟了上去,楚陶然猛地伸手去拽她的左手腕,一辆电瓶车闯了红灯,差点就撞上了突然冒失起来的江依依。
自左手手腕,随着楚陶然清晰可感的力道,一阵痛苦的寒意喷薄而出,江依依急促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