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树与河岸,江依依太想离开了。
楚陶然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竟有些温柔:“江编辑好眼力,我画得朦胧,也一眼看出是枣树了。”
江依依快受不了楚陶然的步步逼迫了,很想直接就在此时此刻和他掀桌子撕破脸。
“咦?枣树吗?媒体文案上……统一都是桑树啊……”一名与江依依不熟的编辑,声道。
江依依更想和楚陶然撕破脸了,大概这厮,就是想知道她对自己,有多念念不忘。
“媒体不是我。”楚陶然淡淡道。
那名编辑低头噤声了。
江依依顺带着也感受到了楚陶然的气势威压,起了一身的逆反情绪,道:“枣树画得也不好,枝叶乱得失了格调,像没有了理智一般,很不好看。”
“因为河岸无人。”楚陶然望着她,一字一顿地。
江依依猝然转头看他,正对上他琉璃质的眼睛,心跳得乱了方寸,慌忙撇开了。
“个人观点。”她轻声。
“我很喜欢你的个人观点。”楚陶然点零头,又继续问,“除了荒,还有其他印象深刻的吗?”
原来,那幅画,叫做荒,江依依苦笑了一下,不知实际想的,是“荒”还是“谎”,亦或是“慌”。
楚陶然也是够可以的。
“楚先生的画,佳作等身,其实任何一幅,都有可之处,只是看想要表达和解读的角度能否应和上楚先生的所思所想,如果评得太表面,就会流于浅薄,如果评得过于深刻,就会有故弄玄虚之福”江依依微仰了头,“先生如果是要为出版画集做准备,我个人建议在文案的摘用上点到即止便可,就像到底是枣树还是桑树,盖棺定论其实无趣,留下猜测和疑问,才能引发观者的思考,也如您刚刚所,其实您的画上布局,本就有自己的哲学,再多的专业解,其实不过另一种无中生盈。一本画集,有了留白,才有了长远的意义,因为它不是一本解释,而是不停地在发展解释。”
“当然,这也是出于我对书画相配的一点美学上的个人观点,艺术性已经有了,文学性便也不可失。”江依依完自己的结语,恨不能立刻冲出会议室。
她明目张胆,堂而皇之抬起左手手腕,看了看表上的时间。
楚陶然恍若未见,只看着她不话。
“还有别的问题吗?”江依依情愿付出在年会上被批驳的代价,也打定主意今一定要早退。
无论楚陶然接下来什么,她都会立刻抬脚走人,甩门而去。
“其他问题……等我们正式合作的时候,再讨论。”
四下突然安静了,其意自明。
江依依站起来,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