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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是,楚陶然,我不是,你不要……不要这么难过……我不想你难过……”江依依全身都乏力得冷了下来,暖气剧烈,可她还是觉得每个骨头都在变脆变冰冷。
“楚陶然,你不知道……不知道正在与你通话的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你想象不到的,你不知道我过得有多乱七八糟,八岁的时候你可以纠正我,可现在不一样,我是纠正不过来的,我的整个系统,早就被病毒腐蚀干净了……”
她又怎么不想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可是现实就是,哪怕在平平无奇的日常里听到一个人自杀,无论结果如何,听者也大多是觉得恐怖至极,一个极端至极的人,一个极端至极的案例。
如果是要和一个随时可能崩溃,随时可能对自己挥刀的人朝夕相处,这太难了。
楚陶然静默许久,终于发出了声音:“没事,你跨不过去来找我,那就换我跨过去找你。”
“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啊?”江依依抱紧了自己的双腿。
“就这么放过了你,对我才是自虐。”
“算了,我懒得理你了,没事别老把自己关在画室里,多出去走走,看看其他女孩子,世界还是很美好的,我是美好之外的东西。”
江依依挂了电话,有点没想明白这个电话的意义是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似乎反而越来越乱了。
————
柏岛的年会,时间压在了跨年节点上。
江依依坐在戚蓝的车里,观看沿路的元旦风景,觉得自己像永远活在年末,她迎不了新,也挥别不了过去。
她心里的跨年钟声,似乎从没敲响过。
“怎么,大美女在想到了那儿如何炸场子?”
“嗐,可能是场子炸了我。”江依依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倚靠在汽车后排,整个人便与昏暗融为了一体,发丝垂落在额前和脸侧,露出的一点雪白衣料,像黑暗里斜刺出来的光。
“你不会是知道前男友不出席之后,就完全扫兴了吧?”
“那倒不是,就是因为他不出席,我才会来的。”
江依依拢拢头发,店里做的盘发,慵懒随意又编得精美,露出耳朵上的两枚珍珠围着紫水晶滚边的耳环。
她一直不愿意搭理这对耳环,因为浮夸和璀璨到,她当时一打开包装,就知道是漆与白送的。
一度以为,这个耳环会被搁置到漆与白的孙女都出嫁,江依依拿出来作为礼物再回赠过去。
戚蓝从后视镜里扫她一眼,嘴角挂着一丝冷嘲热讽:“要我,冲他这身家,可得好好谋划谋划,说不准还能补一个陈年分手费。”
江依依笑了一声:“小心哦,他的身手不一定不及你哦,会打得你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