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依也冷笑了一声:“去年是嘉贝那个写傻白甜的,今年可是楚大画家了,这能比吗?”
“你放心,人家楚大画家实力摆在那儿,绝对让你这个责编省心,这也和去年的嘉贝是不能比的,你要是忍心看着我死,你就撒手别管我。”
“我忍心,工作上的事情,我还没什么是不忍心的。”
嘉贝瞪着眼睛,自贬到这个地步,江依依还是丝毫不领情,就耍赖道:“你吃我炸鸡!喝我啤酒!”
“行,我待会儿把钱打你卡上。”
“江依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嘉贝招招失利,忽然端正了脸,严肃道。
“你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江依依不甘示弱地回瞪。
嘉贝仔细看了看她的面容,在沙发上盘起了腿,然后拿着茶几上剩下的炸鸡,继续吃了起来。
江依依站起来拍拍衣服,走到办公桌后装模作样处理一些工作。
“哎,你平常都干些什么呀?”嘉贝问。
“审稿。”
“自己的稿子吗?”
江依依从电脑屏幕后探出头,看见嘉贝嚣张地把一根鸡骨头吐了出来,她没说话。
“往矣,请你帮我一次,我不想局限在这个门类里,我想写一些更深刻的东西。”
他脸上嚣张,说的话,倒是还能让江依依接受。
要是他以此为威胁,江依依可就真的和他翻脸了。
她最讨厌威胁了。
“你既然同样是学文学的,就该知道,写作上面的事情,除了基本技巧,一个不容回避的事情就是积累,而这种积累,不单单是肤浅的好词好句,更包括一些独到的人生看法,精彩的起承转合,与众不同的视角,以及等这些都成熟之后,所形成的一种独属于自己的文字风格。想获得这些东西,找一个研究范本,并不是唯一的途径,我认为你花精力去读明白几本晦涩的哲学书,那才大有裨益。”
“我知道,可我不想放弃你这么好的一个研究素材,江依依,不,往矣,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人,你身上的有些东西,太不可琢磨了。”
江依依笑了一声,靠在了转椅上:“我或许就是作家的职业病,总要比旁人多些洞察。”
“不是。”嘉贝远远看着她,用着江依依从没在嘉贝脸上看到过的严肃神情,“是一种浴血重生的东西,特别……让人动容……”
嘉贝的脸上,真的滑过了一抹感伤,仿佛看到了一支凋零了一半,却还在使劲绽放的玫瑰。
江依依晃了晃神,她说对了一半,嘉贝也是个作家,也同样有着那种细腻的洞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