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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尊下个星期回国。”
“哦。”
“他并不介意你的身世。”
沈清玦猝然抬了头,屏息了片刻:“什么?”
“三三,我不知道怎么调温了,白兰地应该是多少温度的来着?”
楚陶然与跑下来的江依依对视了一眼,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在楼上玩,瞿荏今天不上班。”
“好的,我来喊她打游戏。”
江依依看看他们二人,对沈清玦笑了一下。
沈清玦对她摇了摇头,他没事。
等江依依走了,沈清玦笑得更深了:“还玩你手机啊,要是我爸又回了个电话怎么办?”
“她会说自己是我的助理。”
“呵,就这么金屋藏娇也不是事啊,啥时候结婚呐?”
“再等等。”
“也是,江狐狸的情况比较不同,生活上的巨大转变对她来说危险系数太高了。”
“大部分我都能控制,她还是讲道理的。”
沈清玦脑子里乍现了楼上打架时的江依依,抽了抽眼角。
“令尊不是普通的商人,普通商人,是不会有这份艺术修养的。”楚陶然陪着沈清玦喝着酒,“从他向我分享的一些有关绘画作品的鉴赏观点来看,他心胸宽广,眼界宏大,而且明辨是非。”
“他确实是个好人,容了我二十几年。”
“我觉得,”楚陶然望着沈清玦的眼睛,灯光在两人之间的吧台上,映出了一团锦簇花纹,“沈先生似乎对你的母亲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对啊,我爸本来和花酒他妈是一对……但我爸家里人不同意,花姨父亲是道上名人,不想惹是非,然后他们就分开了……后来,花姨有了我哥,我爸就娶了你见到的那位沈太太。”沈清玦嘲讽一笑,“可惜她是个疯子,我爸不爱她,她就和我爸的秘书有了我,算作践自己,也算报复我爸。”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依依看问题向来从人性的黑暗面出发,她没见过沈先生,对父亲形象的两个直接来源,一个是江伯父,一个是我父亲,可惜这是对她有莫大伤害的两个人,所以她的看法,不可避免地会比较悲观。”楚陶然望着沈清玦变得恍惚起来的脸,继续说,“沈先生没有在意沈太太,但在意了你,他可以为了你和沈太太决裂,可是他也可以为了你和沈太太表面相敬如宾。”
“什么意思……”他其实有些明白,但,不敢去想……
“如果在那个时候,他和你的母亲离婚,你的身世难免不会被对手利用,你生在沈家,自然知道商场如战场,你的身世一旦曝光,受到最直接伤害的,其实是你这个孩子。我的表达或许冒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