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以学业为重，等你们都成熟了，这些事，早就云淡风轻了，可没想到……倒耽误了你们许多年，要不是花酒有次和我漏了嘴，我是真想不到她这样爱笑的人，竟然也会抑郁……还是重度……”

“我能理解，老师有老师的苦心。”楚陶然的干涩，没有丝毫缓解。

“难啊，你是不知道，那时候……我退休了也去食堂吃饭，吃惯了那口味，我多少次在食堂看到她一个孤孤单单地坐着喝汤，瘦得只剩个人形，我端着盘子过去……她就让我坐到别的地方去，别人对她有偏见，怕也牵连到我……”姜则怀团着手倚靠在了床头，道，“她过得有多难，可以想见啊……”

楚陶然握紧了手掌，这些事，江依依是从不提的，她会为了喜欢的卤味口味都被卖光了而向他委屈，但这些，永远不会到。

两人都没有再话，姜则怀看着那束白鹤芋，觉得这花的模样，竟和江依依那笑起来就显得纯粹的面庞，有些相似。

“如今再也不会了。”楚陶然了一声。

“当然，看到你们又好了，我这心里，挺圆满的。”姜则怀从花上收回了目光，对楚陶然宽厚一笑，“对了，在法国的经历挺有意思的吧，有没有发生一些趣事？我眼里的法国，可还停留在几十年前呢……”

楚陶然偏了偏头，忽然问道：“老师……知道宋青啸先生吗？”

江依依绕着住院楼走了三圈，瞧着梅花林就在眼前，但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进去，总不能青白日的就旁若无蓉翻越花圃围栏吧……

她远远观赏了一会儿，再也不和自己较劲，顺其自然地去了医院门口的书店。

她尤其喜欢书里的油墨气味，站在书架间，还能闻到架上飘来的木质味道，江依依不禁微笑了起来，上个星期她在书架上洒了水杯而没擦干净，这几长出了一个蘑菇，一直拿书本藏着不让楚陶然发现，不然他准把这个佐证家里不干净且急需打扫的罪状给连根拔起。

她还想等那蘑菇长大了，研究一下是不是可食用的。

然后有事没事就在家洒洒水。

她踮脚去够最上排的一本书，一只熟悉的手比她更快，轻松按着书脊上方抽出一个书角，然后捏着那书角，将书本抽了出来，放下到江依依手里。

她知道他就站在自己身后。

江依依翻动着这本新书，问道：“这么快就聊完了？”

“姜老师还要休息，就不多打扰了。”

“这样也好。”江依依低看了看出版社，丝毫没注意到这如今也算是她的一种职业病了，继续，“我看他气色不太好，过年的时候我再寄些驼奶过来。”

“嗯。”楚陶然低头从她身后扫了眼这本书，，“想旅游了吗？”

江依依合上这本旅游日记，笑道：“现在没空，倒是可以作为蜜月备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