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陶然抓着她的手,强行按在了自己脸上,擦掉了冰凉雪水:“歪理。”末了在她食指上咬了一口。
路人疑惑不解地瞥过这对雪还专心玩乐的男女,他们的笑容在雪花的空隙里,有种误闯人间的梦幻福
江依依大笑,倒在了他身侧,仰头看向上的雪,纷纷笼罩下来,人像根本就是活在一口古井里,井边柳树飘絮,自欺欺人为一场盛世落雪。
每一场认为是浩瀚如地的雪,实际也不过只来自于头顶这一方空,下在了脚下的这一片单薄土地上。
“三三,我以前总是想不通人为什么要在雪打伞,雪又不是雨,雨那么狡猾,一落在人身上就立刻钻进了衣服里,可雪花也不像那样,它还是比较君子的,总要在人身上停留一会儿,装点一下,还挺好看的,也不觉得冷,可实际上,我发现……”她无限感韶,“雪花落满肩头的时候,真的冷得彻骨,像被雪覆盖的这身体,也结上冰了。”
楚陶然挽她发丝的手一顿,指尖擦过几片雪花,问道:“为什么要在雪里待那么久?”
“我是一个作家,有些事需要亲身经历的。”江依依敛去了刚才的神情,对楚陶然如往常一般快乐地笑了笑。
楚陶然沉默着把自己冰凉的手放在了她的脸上,只此一瞬间,江依依脸上的“快乐”就融化了,没有了痕迹。
“如果那时我在你身边,定不会让你那样,你也无需那样。”
江依依拿开了她的手,迎着风向,任由一片孤勇的雪花落在了她的睫毛上,盈盈化成了水迹,道:“我其实还挺庆幸的,还好那时候,那样的我,你没有见过,否则你可能就不会喜欢我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她那时候很想问出这个疑问,一个在泥潭里满身污浊的人,谁会有去将她抱出来,并护在心怀的勇气?
她万幸的,是楚陶然没有受到她的牵连,而经历那种他人冷嘲热讽的考验,她也是怕的,怕那时候的楚陶然,其实会松开她的手。
“不会,那时候,你已经是我的妻子。”
飞雪漫,落满肩头的时刻,楚陶然抬手替她掸掉了。
“江彬同志,如此好的雪景,可有诗文玩味啊?”江依依披着毯子团在窗边,胳膊撞了撞身旁披着一号毯子的江彬。
院子里那棵不受男主人待见的摇钱树,即使是这样的大雪,也没丝毫回转的余地,依然被坚决地留在外面受尽寒风酷雪。
原本一副俗气样子,落了些白雪在上面,反倒是秀气了些,也有了一丝委屈的气质。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江彬照着课文了一遍。
“来句课外的。”
“未若柳絮因风起。”
“这些……”江依依呵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