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发凉,这种凉,像钢刀一样刮进骨头里凌迟,分分让她没有余力呼吸。
“我离队后向江依依发誓,以后死也不要打篮球了,真快把自己打出病来,都快发疯了,但后来发现,我唯一能在你身边发挥作用的,就是在你工作压力大的时候,陪你打会儿篮球。”
他回头的时候,即使有渐次逼近这里的满烟花,他也看不清花酒的表情,自嘲笑了笑:“我不是在自己可怜,也不是什么深情不深情的,我最没资格深情二字,我就是活该,这些都是我该的,伤了你的那些时候,我也对自己肆意报复了。”
“沈清玦。”花酒低低叫了这一声。
“嗯?”他两手插在口袋里,淡淡走来了。
花酒静静地,止水一般坐在粗糙地面上,仰着头愣愣问:“要和我在一起一次吗?”仿佛灵魂已经随着烟花抽离去了茫然的空。
沈清玦的脚步猝然停止,脸上也散了表情,从震惊,到惊喜,再到不敢置信,最后动了动嘴唇,无措摸了摸湿发,混沌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声音是微微发颤的:“什么?”
“想和我在一起吗?”
“想。”
她稀薄地笑了笑,烟花的光彩把她的神情衬得极不真切,淡漠地问:“要是回家之后,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分手呢?把这一切都忘了,包括很久很久以前的。”
沈清玦眼里如烟花般的狂喜忽然化为了焚烧后的死灰,他站在风里沉默了半晌,:“所以这是重新开始,也是彻底结束。”
“对,我太累了啊……”花酒眼里,浮现了细微的波光,“沈清玦,我不想再纠缠下去了,我永远不可能抛下我妈。”
沈清玦在风里微笑起来,这种直露的凄凉让花酒手心淌血。
沈清玦从不曾这样过,满目的温柔,然而又满脸的哀伤。
似是一壶永远放在炭火上,而又永远往里添加的水,达不到可以完结的沸点,也远离静守平面的安宁,只能永不止息地逐渐从心底深处浮上一个又一个诉不尽的挣扎气泡,一直紧绷着消耗,为一个结局蓄势待发,可那个结局,也同样是永远不会来的。
因为他们从一出生开始,就活在这片走不出的炭火上,不会死于酷寒,但也不会更好了。
“是啊,你有妈妈。”他。网首发
花酒咬了嘴唇:“我不能,让她伤心。”
“我明白。”沈清玦既平静又开心地笑了笑,“那就在一起吧,这一次,你一定要用最残酷的方式离开我,那我就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是就觉得你可以随便牺牲或放弃,只是……”
“好啦,没关系,没关系的……”
这是她见过最温柔的沈清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