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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陶然受教般点点头。
楚老爷子利落坐在楚陶然对面,把自己孙子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然后目光凝在了楚陶然那张镇定的脸上。
他沉沉了两个字:“跪下。”
楚陶然毫不惊讶,抖开衣服都直直跪在了楚老爷子面前。
空气凝滞了一会儿,楚老爷子一掌拍在他肩上,楚陶然微微一晃,重新又绷直了脊背。
沉默半晌,楚老爷子冷哼一声问:“你都成家了,我还责罚你,你怨不怨我?”
“不怨。”
“理由。”
“罚我是我受着,不为难依依就好。”
“就这么中意那姑娘?”
“嗯,余生没她,就不要余生。”
“你子气死我算了!”楚老爷子在他肩上又重拍了一下,“你忘了人家非逼着和你分手的事情了啊?我当你硬气到六年都不回来理她呢!没想到就这么没骨气!人家风就是雨,你巴巴地往上凑……”
“爷爷,我的姑娘她病了,我舍不得。”
楚老爷子嘴巴一顿:“什么病了?”
“我的姑娘在这六年里,扛下了母亲的当面自戕,父亲的出轨,并养育长大了一个无辜的私生弟弟。”楚陶然抬头坦荡而傲然地看着楚老爷子,“爷爷,如果当初我们不分手,在我读博期间,至少这些事情的一半沉重会落在我肩上,您觉得她是伤我,还是护我?”
那面容生动俏丽的年轻身影在楚老爷子脑中闪过,单薄身条仿佛只是楚陶然身边无忧无虑的妻子,闪光的眼睛里也看不出丝毫岁月催败,让人怎么想得到还有这些事附着在她的背后的阴影上……
将人生走到这地步的楚老爷子,也不禁震撼了许久。他的粗糙两手在唐装膝盖上蜷了蜷,问:“她自己养外面那孩子?不靠她爹?”
“我想江彬喜欢她,也有个原因是她的这份气魄。”
她只和江彬计较核桃仁,而从不拿这种事指摘或攻击一个孩子。
楚陶然骄傲地笑了笑:“大是大非,她向来有自己的原则,而且坦坦荡荡。”
一桩桩地想过去,楚老爷子的眼睛里风起云涌,父亲的债,这个做女儿的一声不吭扛下了。
他沉思良久后问:“叫江依依?”
“嗯,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名字和婉,性子倒刚烈。”他的目光,最后归结为一瞬激赏,转而又问,“是因为这些结的婚?”
“是因为我爱她。”楚陶然脸上坚毅,满是笃定,一字一句地掷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