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的《边城》。”
楚陶然眨了一下眼睛。
顾赋之看完他后,低头又在本子上写:“看来是至少已经把《边城》读三遍了。”
楚陶然没说话,把腕表松了一节下来。
“有大哭过吗?”
“大哭……”
“或者情绪比较激烈的时候,说话声音比较大,语速很急,指责他人,小题大做……”
“有。”
“方便告诉我是为了什么事吗?”
“不方便。”
“好的,那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她也就是一阵情绪,激动过后能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理智地梳理清楚,之后就是……会有愧疚心理,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在给人添麻烦……”
“那你觉得困扰吗?”
“当然没有。”
“麻烦吗?”
“没有。”
“表达过你的这一困扰吗?”
“我说的是没有。”
顾赋之按了按圆珠笔的笔帽,在由缓而急的乐声里,自眼睛边框上亮起两道明确的目光,说:“那我也告诉你,你有。”
“我没有。”
“很好,你这句的语速是今晚最快的。”顾赋之叫吧台上给楚陶然换了一杯新的柠檬水来,拍拍他肩膀,不着痕迹轻捏了他的肌肉舒缓,只一瞬就把手收回了,继续说道,“这没什么问题,很正常,千万不要觉得你这样不对,也千万不要强行扭转自己的认识,这是人之常情,本也是磨合上的必经之路。”
“我们从小就认识,磨合上已经……”
“我了解,但她也不是从小就这样的。”顾赋之翻过一页,记写的速度很快,镜片反射店中的蓝光,显得极其理智,无比专业,只是也像少了些感情。
“她没变,她还是她,只是……”楚陶然盯着顾赋之手里快速游走的圆珠笔,有了稍许莫名的抗拒,那纸张上,像在一刻不停地写着江依依的坏话,“她只是暂时穿错了一件衣服,但衣服里面还是她,等她把这件衣服脱掉了,她还是她。”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顾赋之笔尖一顿,抬头看了楚陶然半晌,说道:“出现在世界里,出现在别人面前,不仅有这个人,还有身上的衣服,对吧?如果你要分开讨论,那这个人似乎就不适合进入社会,面对世界了。”
“如果她不想,我已经能给她任何东西,即使她不想过度参与这个给她伤痕的世界,我也觉得没有问题,只要她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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