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噎得竟然是想发笑,不知道自己这大清早的是图什么,这夫妻俩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消灭不了抑郁症就开始消灭抑郁症医生吗?
“你闻不惯就自己忍着。”
“可以换成水仙。”
顾赋之眸色一闪,说道:“我倒是觉得换成果仁沉香更好些。”
楚陶然的眼中亮了一瞬,看过来的目光有了几丝赞赏,说道:“果仁沉香确实是不错,和你这里的百合很配。”
“我这里的?”他往后侧身看了一眼,“我这里的百合和其他有什么不一样吗?”
“没有,就是普通百合,产地应该是本地郊区的,昨天刚采摘下来的。”他说道,“虽然你没有,但人一进来总下意识觉得是有消毒味道的,你放百合确实能起到调节的作用,但中规中矩,可如果填一味果仁沉香就不一样了,馨香之外多了一丝亲切的沉稳,很给医生的第一印象加分。”
“嗯,我正是这样想的。”顾赋之两臂缩起撑在桌子上,耸着两肩,对楚陶然的话不住地点头。
楚陶然与江依依一样注重细节,只是楚陶然多在明处,而江依依多在暗处,一个清晰坦然,一个点到即止。
楚陶然换了极为正式的坐姿,说道:“我有个事情想请教你,顺便与你探讨一下,她的事我还有些疑问。”网首发
“你说。”
“你觉得她喜欢小孩吗?”他没有开玩笑。
顾赋之推了一下眼镜,目光冷凝,问:“你什么意思?”
“我昨晚看到江彬,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也许她本身……就比较怕小孩。”楚陶然眉目冷静,还是他一贯的叙说态度,字字清晰,语调平稳,只是没忍住皱眉,又补了一句,“顾赋之,真的很难闻,下次一定要换了。”
顾赋之推了两次镜框,把之前江依依扔到墙边的那支笔重新拿来替换了手中这支,笔尖抵着纸张滑动,没有留下任何墨迹,只是一些空白的印痕,在阳光下有新鲜的反光。
楚陶然的这个角度,可能是有道理的。
如果有道理,恐怕也未必是个好发现。
“但她现在并不讨厌江彬,也不怕他。”
“没错。”楚陶然先赞同,然后说道,“现在不是,就代表没有心理阴影了吗?她是成年人,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年人,她做人做事自然是不会和江彬这样的一个小孩计较,但你能确定出这源头到底是谅解,还是道德压力吗?”
顾赋之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笔放在桌上,整洁的白色衣装上,落着百叶窗上的几条暗影,从肩头直插前胸,沉默了一阵,他说道:“江彬我一般不提,一开始是没把握,后来是习惯成自然,她也从不跟我说到,我不是在这个方面恶意揣测,只是一直更倾向于认为这对江依依来说,是她给江彬的一种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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