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宋军内部的阵形在不停地变化。
大量的箭矢飞进来,偶尔会有敌人的骑兵进到中线附近,然后被早有准备的长枪兵捅下马,包围分割吃掉。
折继闵没有时间理会陆森,他不停地听着旗令兵的报告,同时把自己的命令下达。
陆森就愣愣地跟在旁边,跟着大部分缓缓推进。
战斗持续了很久,从中午打到傍晚时分。
最后一个时辰,双方的正面步兵甚至还接战了,从前方传过来的吼杀声,几乎要盖过传令鼓点。
残阳如血,夜色渐暗。
辎重队把营帐立了起来,也把简易的木桩阵在周围立了一圈。
有了这样的木桩阵,西夏的骑兵晚上便不会乱来冲阵,但依旧得小心敌人的步军夜袭,所以值守部队是必须的。
大军开始埋锅造饭,在后勤这一块,宋军强过西夏数倍不止。
大帅营帐内,折继闵的前方摆着热乎乎的面团,以及一小碟刚烤过的腊肉。
他左右看了看,然后问旁边的折继祖:“咦,妹夫呢?”
“他去伤兵营了。”
折继闵眼睛一亮,随后又有些可惜地说道:“妹夫有神仙手段,要医治人并不难,但他终究只是人,两只手两只脚,又能救回多少人!”
就如折继闵所说,陆林现在确实救不了多少人。
伤兵营立了十个大帐,每个大帐中至少收治了三百多名伤者。
陆森并不是心血来潮来这里的,而是伤兵营就立在大帅营帐的旁边,这里面传出来的嚎叫和痛苦呻吟声,一直在大帅营帐附近响起。
这里的空气,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
陆森看着一排排的伤兵,像是一头头被宰割的牲口般,被摆列在这里。
一眼看过去,断手断脚的占大部分,有的人肚子被开膛了,里面的肠子冒出来,伤者自己用双手按着,时不时肠子冒出来一些,他又自己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推回去。
没有人帮他医治,因为随军丈夫根本不够。
陆森看到一个穿着长袍的丈夫,走到自己的旁边不远处,摸了摸个昏迷的年轻军卒的脉搏,说道:“没救了,抬出去吧。”
然后旁边就有四名士卒过来,把那个昏迷着,明显还没有死掉的士兵抬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陆森终于忍不住了,过去拦住他们,问道:“这人明明没有死,为什么不试着抢救一下?”
“这位贵人!”随军丈夫不认识陆森,但他知道,这种时候还敢穿着白衣的人,不是傻子就是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