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的武媚听到了,她从未见过自家的少爷发如此大的火,所以慌不迭的跑了进来。
易峰没有赶走武媚,魏征似也被他的突然愤怒搞懵了。
“魏征,你说那是二十余条人命,你可知整个北征死于突厥之手的狼牙是多少,只有三百余,你可知死于自己人手中的有几何?
二千余!二千余条人命,我的二千多个兄弟。”
这些算是易峰内心深处不敢触及的疼,每每想到,就如同伤口再次被撕开般疼痛。
“魏征,别告诉我,你不知是何人陷害?你去质问了吗?你怎么不让他们认罪。我侯爵职微,我易府小了,才让你魏征觉得软弱可欺是吧?”
他的双眼已变得赤红,拼命忍着才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旁边的武媚则瞪着大眼,两行眼泪顺着洁白的脸颊滑落,盯着魏征双目带火。
“魏征,你来告诉我,我的二千余兄弟,比不上京城几个只知在父兄庇佑下的米虫吗?
你口口声声,以百姓为重,以大唐为重,你与那些趋炎附势、攀附权贵之人,有何不同?”
不可抑制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这番话他憋了很久。
燕来楼死了几个人,就劳动朝堂上如此大的动静,北征,自己的兄弟被陷害死了二千余,只有一句不痛不痒的哀荣,世道何其的不公!
魏征的脸上阵青阵红。
他想反驳易峰,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初进来时,身板挺得笔直,现在却矮了三分。
许久,他才开口道:
“子谦,皇权需要制约,你如此施为,明是报仇,实则是打破朝堂上的平衡。”
魏征本不想告诉易峰这些,因为意思上有点大逆不道,但到现在这个地步,他知道不说不行了。
李二两次准备对世家开战,都是他苦苦劝阻,现今易峰却成了矛头,这不是好事。
“魏公,我想问一下,世家对大唐来讲,算是恶疾还是良方?”
见魏征的语气软化下来,他也缓和了情绪,毕竟不打算与魏征结仇。
但他却不认同魏征所言,这跟饮鸩止渴有何不同。
“你们不从根本上考虑问题,却只想着为陛下竖敌,你可知物极必反,到那时,就算大唐不乱,也会尸横遍野。”
其实真正的抑制皇权是取消世袭,但现今说这些毫无意义。
易峰突然没了说话的兴趣,对魏征一拱手道:
“冠军县乡民家中有喜,在下打算去参加,就不款待魏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