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一本正经的废话,陆柳鎏转而跑到诺尔耷拉着的脑袋跟前,直接对着趴下。
“爸爸,爸爸呀”
“你不要你的小哈尼了嘛,真的不要这么可爱,又爱你的我了吗?”
呼唤被无视,陆柳鎏不气馁,他心生一计把夜宵带回来的红色浆果顶到对方嘴边,顺便死皮赖脸地钻进人家前肢的缝隙中,卡在中间蠕动不亦乐乎。期间诺尔眼睛睁开条缝,迅速瞄了他一眼。
“我知道的哦,爸爸晚上会出去找吃的东西对吗。”
一语如惊雷,诺尔差点绷不住跳起。
为什么会知道?
是看到了吗?看到多少了,又看到什么了?
还是因为他晚上回来的时候身上有血?
牙缝里卡肉了?!
诺尔的脑袋从没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飘过数量如此庞大的问题。他僵硬而沉默着,但他臂弯中的幼崽还在继续。
“嗯······肚子饿就要吃东西,不然就会饿死,这是没办法的事哪,大家都一样的。就像我饿了,忍不住也跑出去了嘛。所以我不会批评爸爸的哦。”
“但我还是想和爸爸一起的哟,无论怎么样。因为,我最喜欢你了呀。”
声音稚嫩的陆柳鎏故作老成,听起来莫名的有种喜感,像是襁褓中才咿呀学语的婴孩,竟出乎世人意料的说出流畅完整的言语,振振有词地评判周边照顾他的人们,又诚恳礼貌的表达感激,怪诞且滑稽。
比起去怀疑幼崽是在欺骗伪装,诺尔宁愿去相信早已习惯的亲昵轻蹭。
可像这样堪称盲目的全身心依赖,到底是由什么产生又维系的呢。
血缘吗?可他们明明是猎物与猎食者的关系。
只因为初生睁眼看到的第一个是他,所以才心生眷恋,那还不是······
嘲讽终止在回忆里,诺尔想到了自己,想起了记忆中模糊的母亲,终究是选择了投降。鼻中喷出一阵悠长的热气,他将前爪收紧刚好将陆柳鎏拢到身下。嫌弃着,语气却出奇的温柔。
“该睡觉了小不点,不然你长不大我可不管。”
“是哈尼!”
“好好好,是哈尼。”
“是爸爸的哈尼哒!”
“是是是,是我的是我的······”
一场地震摧毁诺尔居住十年之久的家,重新露宿原野,他听着幼兽反刍的声音直到眼皮沉沉合上。意识迷离之际,他仿佛又听到母兽在耳畔清唱童谣,星点温暖之物聚集在胸口,挨着他令他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