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天,是一段长度适中的时间。
顶级的石匠能用十三天精雕细琢,刻出买家赞不绝口的艺术雕像。初生的鸟禽能在十三天后长好绒毛,等待次次换羽后双翼丰满。如火的红镜花在夏季最初的十三天内争先恐后的绽放,漫山遍野。
而藏匿在索格城边缘地带的艾斯特,则在十三天内目睹了一座繁华喧嚣的都城变成了处处充满着恐惧、不安,暴力与压抑的罪恶温床。
那晚之后,他被诺林扛着及时逃离霍恩比的庄园。
当时距离太远,他看不清雾中到底有什么东西,只感受到一股浓郁的阴邪之气,像密封数年的冰窖打开后散逸出的寒雾,能迅速渗透人的肌肤,无法驱散。
但据魔龙诺林描述,雾中满是涌动乱窜的人头或就是张狰狞呼号的脸。
浓雾一直追逐到庄园正门,突然毫无征兆的消散开来。他们依然能察觉到令人隐隐作呕的气息蛰伏、徘徊在各处,却再也锁定不了具体的方位。
魔龙也说了,那‘东西’,不是他俩能随随便便对付的。
黑雾笼罩过的庄园不宜久留,后来他们撤到一处废弃的贫民窟,暗暗观察着所有动向。
艾斯特身披发酸发臭的麻布斗篷,他的脸上涂抹着炭粉尘土,原本的齐腰银发被他自己剪短,一眼望去脑袋上像长了片被牛群踩踏过的草坪。
他含胸曲背穿行在荒凉的街道上,越往住民区走,四周愁容满面衣衫褴褛的百姓就越多。
许是从石碑中逃逸的‘恶之根源’作祟,索格国被奴役压榨的七八等人竟一夜之间发出起|义的声音,心照不宣的开始反抗自己的主人,轻则连夜逃跑,重则在主人家族烧杀抢夺,鸠占鹊巢。
国王及其臣子迟迟不做回应,只能由各地像霍恩比这样的富足小领主自行建立军|队镇压,而不过数日,这些人欲争夺王座的苗头再次浮现。
第四天时,大到货物往来,小到低等摊贩,整座成的贸易链条崩裂得惨烈。
被压制太久的低阶人等为自己的不公平待遇爆发而集体罢工,其中不乏过激分子领头,召集有意者参与破坏高阶人等的豪宅产业,纷纷收集来武器自卫,也用来抵抗威慑士兵。
大街小巷都流传着索格国将会迎来有史来最严重,最激烈的内|乱。
牵一发而动全身,足以解释索格城内种种逐渐发酵的诡异变化。
艾斯特换左手抱牢他伪装平民的粗木棍,在紧绷的环境下,反抗群体中义愤填膺的年轻人几乎人手一件武器,或家里的刀具铁棍,或精挑细选过的实木棍。这一下狠狠砸来能直接将人的后脑敲出血窟窿。
穿过十字岔路时,他看到了周边居民在桥上自设的战壕线,几个神色冷峻的高个男子就靠着木架,一直盯着他。
直到他转入通往贫民窟的小巷,那豺狼饿虎般的视线才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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