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蜱虫。
被咬到时不痛不痒,甚至察觉不到它的存在,可当它在肌肤上扎牢了根,开始吸饱了血,彻底钻入身体后,瘙痒刺痛会不厌其烦的前来骚扰,愈演愈烈。一旦没能正确处理掉它,仅用最原始的本能方式抓挠叫喊,只会更加不幸的将它‘引爆’。
完全接受了‘阿尔’角色,亦是多出的玩家身份后,系统666为他从始至今所感受到的恐惧找到这一恰当的比喻。
就在今天早上,他离开自己的帐篷,却得知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他们的队伍与索格国仅一墙之隔,准确的说是城门,而逃出来的索格城居民告诉他们,城内发生暴|乱民不聊生,风餐露宿的穷苦人家中连连出现怪病,会视力衰退手脚长出黑斑。
更糟糕的是,国王毫无征兆的要去攻打特卡非,下令抓来男性进军队,不满十三岁的都被拉了去。
现在能逃远的人都挤破脑袋,趁士兵换岗时绕出城门,不愿在这是非之地多待一天。
听闻这事,流浪学者们不敢冒这个险,前往一座危险的战前大国,于是不得不先在城外扎营休息整顿。
但阿尔真正想说‘恐怖’的不是这件事。
他站在塞西尔一家所在的帐篷门边,抓着帘子的手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攥紧布料指头掰都掰不开。
塞西尔在短短的六天内病得很严重,骨瘦如柴倒还不至于,他眼窝深深凹陷,娃娃脸消去后面部骨骼突出,一看就没有过去的精神气。他每晚都会做很长的噩梦,阿尔听对方提起过,每次追问内容他便缄口不语,要么转移话题。
无法解释的是,塞西尔眼中闪烁的光,那种狂热鼓动的烈焰神采却是与日俱增。
比如现在。
他手里握着切割药材用的刀,脸颊往下一片喷溅式的血,血的来源毫无疑问是他倒在地上,还在抽搐的妻子特蕾莎,她挺着大肚子,那里曾孕育着一个美好的爱情结晶,可她染红的腹部起码中了十刀。塞西尔的大儿子面朝地趴她身边,他不会动了,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
曾经横在阿尔心里用来维持镇定的平衡木,在这片血色前一瞬断裂。
蜱虫爆炸了。
“塞西尔你在做什么?!”
他说不清自己的声音到底是在愤怒,还是害怕,或者两者都有顺便带上疑惑一块在他脑袋里玩耍。
他只知道这一切绝不应该发生。
回过神时,他已冲上前夺过那把被血浸湿的刀,与满脸红色‘油彩’的塞西尔对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大声的质问第二遍。这是他有史以来发出过的,最响亮的声音,嗓子马上充血,“你——你疯了吗?!”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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