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雨声如鼓,水滴密集的敲打残破玻璃,眼前是一副上下颠倒的景象,腹部豁口涔涔流出的鲜血也是倒流到下颌,人一挣扎后便滑进嘴里,腥咸得发苦。
安博明拼命转动着眼珠,因为全身除了这双眼,其余地方动弹不得。他在翻倒变形的车厢内,身体则被挤扁的座位卡住。
起初他想要大声呼唤父母得到回应,然而粘稠的污血喷涌而出,很快堵住他的口鼻。在濒死的窒息感折磨下,他费尽力气扭头。
视线未清晰前,他看到了前排驾驶座那属于父母的身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尝试着发出声音唤醒他们,喉中含血呜咽着,用前额碰撞着。
雨中下起了冰雹,一颗颗犹如鸡蛋大小,似炮弹接连砸向车身。而令人心惊胆战的碰撞声里,安博明捕捉到母亲那留着长发的脑袋有了微微的动静,这瞬间给他带来了希望。
也同时将他拉入地狱。
头从脖子上脱落,边缘还留着一层薄薄的皮肉,一闪而过的截面像极了他平时学切菜施力不均而砍坏了的带肉骨头。颠倒的车厢内,这颗头颅借势滚动,又在凹凸不平的四周碰撞。最终,不偏不倚停在他眼前。
死前的骇然被永远定格在断头上,她的右眼被压烂不成人样,黑漆漆的眼眶内像装了颗不慎捏爆的红葡萄,缕缕黑发滴着血仿佛是淬毒了的蛛丝,将这颗头恶意的悬吊在这。
在神经紧绷到极点,濒临崩溃的安博明面前。
熟悉的面容陡然陌生,无形的恐惧化作一双残忍冰冷的手扼住他的咽喉,压扁他的胸膛。
眼皮一颤,安博明喘息着猝然惊醒,人已是汗如雨下,睡衣湿透。
呼吸在眼睛见光后逐渐平定,他意识到自己又做了车祸那天的梦。他抬手掀开被子一角往里面看,果然揪住让他做噩梦的罪魁祸首。
猫妖男孩蜷着身体整个人伏在他胸口,而且看样子是后半夜就进来一直趴到现在。至于前半夜······
噩梦都没有这么折磨。
凌晨一点这家伙把他吵醒说要给他讲笑话,凌晨一点四十突然拿羽毛挠他脚底板、掰他脚趾玩,凌晨二点开始满屋子的疯跑蹦蹦哒哒,凌晨三点之前好不容易肯放过他了,却在他快睡着的瞬间跳上他肚子,拉扯他裤子说要摸头。
解释清楚一点,是要他起来洗干净双手,然后给猫妖编小辫子,再扎一朵花。
有些人的暴躁脾气,是被活生生逼出来的。安博明历经此事明白了这道理。
而凌晨三点半,气到要不得不吃药的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象征性的惩罚一回男孩——他像操碎心的老父亲把人揪住,朝对方没有肥肉的扁屁股拍了两巴掌,只拍响不拍痛的那种。更新最快的网
得亏他没忍住,不然他还真不知道猫妖的痛点在被打屁股上。
于是昨晚被他教育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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