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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博明循声向左看去,正巧与那不知何时出现的白袍僧人视线交汇。
然而相比于看到他,僧人斗笠下的狭长柳叶眼仅是轻描淡写的一瞥,并未将他的身影收入眼底。
左手一墨钵,右手一锡杖,僧人的容貌是稀世罕见的俊美,只可惜眸中冰凉刺骨,使他整个人结上了层寒霜,仿佛永远身处寒冬暗夜,沉郁萧瑟,不为任何事物驻足停留,亦不会显露欣喜沉醉。
愣愣目送僧人走远,安博明隐约中听见了猫叫。
初次捕捉到时,他还以为是猫妖终于肯出现了,从僧人来时的方向伸长脖子望,但一团可疑的球形生物,却突然慢悠悠的从他脚边挪着过去,跟上前面徐徐前行的僧人。
眼见两个身影即将消失,安博明只得硬着头皮在深不可测的血雾中行走,跟在他们身后。而他无法解释,为什么狭窄的书房里他竟能尾随一猫一人走了将近数百米的路程。
随着时间流逝,僧人走得太快跟不上,那团子——才巴掌大的白色幼猫,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倒,咪咪叫唤了一阵便原地玩起自己的尾巴。
前方头也不回的僧人走出八步,第九步刚迈出去人却忽的停下,禅杖触地,顶端金环脆响。
“未足一刻,你又不安分,如此下去有何修行可言?妖性,兽性,怎能洗涤剔除?”
幼猫不耐烦的嗷了两声当做回应,但立马收起不修边幅露肚皮的姿态,老实蹲坐着,似乎期待着谁会折回来,给它当坐骑。
只可惜,无论它怎么呼唤僧人都不为所动,留给它一个挺拔的背影自行体会。
双方如此僵持片刻,幼猫仍不见僧人转身回头,于是便主动起身,哼哧哼哧喷着气,不情不愿拖着后腿过去,前肢扒上对方的衣摆拉扯。
安博明仿佛看到了那天猫妖拽拉他裤腿,嚷嚷着要他去‘打鬼吃’的情景再现。
“不可。既然你已决定一心向善随我一道修缘,这会儿必须忍着。”
僧人冷然一笑,以果断的拒绝回应嗲声嗲气的猫语,不容反驳。
可幼猫不依不挠,使劲了浑身解数在他脚边龇牙威慑、撒泼打滚,洁白平整的衣袍下摆硬是在它的蹂|躏下出现毁画面的牙印褶皱。
红雾洪流毫无征兆的冲散所有景象,又将数步外的看客安博明包围吞噬。
血色雾气窜入口鼻的同时,安博明脑中亦出现了不属于他的零碎记忆。
意志之坚定强如那名养猫僧人,却仍拗不过一只半点大的小猫,他轻轻一叹,俯下身单手捧起白团将其护在心前。
幼猫往前一跃窝在钵中,霸占了这不容亵渎的器皿竟未表现出丝毫愧疚惧意,甚至在接收到他谴责的目光后歪头抖耳,一双蓝眼波光流转,做足无辜单纯的懵懂模样。
本欲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