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的手段证明了他的强大。骑手最先被埃修从马背上踹翻下来,那时他还未意识到自己的宝贝肩甲正是他得以幸存的理由,也正因如此骑手完整地目睹了一场一边倒的屠杀。对方仿佛鬼魅一般在马背与马背间纵跃,而每次必有一个头颅随他起落。己方最后一人才后知后觉地举起武器斧刃便从头顶劈落、另一个部落反应过来后倒是有自知之明,立刻纵马拉开距离,企图以弓箭周旋。然而他们也只来得及射出一箭,还未来得及将第二支箭搭上弓弦,头颅便被先前射出的箭矢所贯穿。
骑手失魂落魄地跨过同伴的尸体,准备跨上马鞍时最后看了埃修一眼。埃修正面无表情地看向这里。从那冷漠的视线中骑手终于意识到对方放自己一条生路的用意,他踏在半空中的左脚放了下来,决然地怒吼一声,转头朝埃修做出一个粗鄙的手势,随后一刀捅死了自己的坐骑,拔出来时刀刃顺势在自己喉咙上抹过,因为用力过猛,半截刀身深深地嵌进他的颈骨中,几乎将他枭首。骑手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几步,而后一头栽倒。
“……”埃修默默地翻身上马,将肩甲穿戴齐整,在草原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没走多久他远远地又看到一队迦图骑手正气势汹汹地朝他接近。不知道他们当中的幸存者是否还会跟先前那人一般刚烈。埃修默默地想,挥手拨开几根射过来的箭矢,果断地冲了上去。
深夜,波因布鲁。
露西安娜跟着布罗谢特来到礼堂门前,莫名地有些紧张,不知道布罗谢特在这个时间把自己带到礼堂有何用意。四下一片寂静,只有火把枯燥燃烧的声音。露西安娜轻轻地揉着自己被寒风冻得僵硬的脸颊,偷偷地瞄了一眼布罗谢特,后者已经蓄起稀疏白须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肃神情。一只手揣进怀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把这个戴上吧。”他把一副面具递到露西安娜手里,“虽然是秘密成立的结社,但研究会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擅长保守秘密。”
“什么研究会?”露西安娜茫然地问。
“我创办的神学研究会。我们将与神明有关的一切作为学术探讨的课题,不过成员并非都是纯粹的学者。本来以你见习学者的身份是不够格进入研究会的,不过我觉得你作为将预言长诗原稿带过来的人,理应出席旁听这次例会。下次如果还想参加,就抓紧时间拿到三枚石珠成为资深学者。”见露西安娜接过了面具,却没带上,布罗谢特随后又补充道:“放心好了,你不会是与会时唯一藏匿面容的人,每次我举行例会,都至少有一半的人试图藏匿自己的身份,除了戴面具,还会刻意改变声音。有些人是顽童心理,喜欢保持神秘感,当然有些人的目的多多少少就有些不可告人了。不过没什么用,只要一开口我就知道他们是谁。”网首发
露西安娜乖巧地戴上,放置在空腔中香囊的气味多少让她精神放松下来,也驱散了若有若无的倦意。尽管在入学伊始,露西安娜便向布罗谢特证明她已窥视到神学的门径,但很长一段时间里,布罗谢特从未具体地指导过她,只让露西安娜自行摸索,直到今天才展示门槛之所在。露西安娜不是虔诚的信徒,并不觉得研究神明是一种亵渎,相反,她为开始涉足全然陌生的领域感到兴奋。
布罗谢特推开礼堂的门。坐在长桌旁的学者集体起立,微微躬身致意。露西安娜快速地扫视了一圈,正如布罗谢特所说的那样,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更有甚者还披上了兜帽,坐在烛火最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