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冲动,若不然,就坏了大计了。日后当自省。”
“不不不!你现在这样蛮好的。”杨广摆了摆手,认真的说道:“我也是当过并州总管、扬州总管的人,对于地方上的事情心知肚明,但是我现在得到的真实的消息,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我很担心有一天看不到、听不到半点真实的消息。你要永远记住:我先是杨广、你阿兄,之后才是太子什么的。斌籀他们,我也是这般交待,所以你们以后都要像现在这样无拘无束、畅所欲言、敢于直言。”
“我记住了。”杨集听得心头一热,想了一下,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场大火发生的地方、时间,与崔仲方等人提倡的禁书令、张瑾的‘小股贼寇’比较接近,一旦把犯官名单公布出来,人们定然将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对‘崔亡真脏’口诛笔伐。”
“你真干啊?”杨广听得大吃一惊,虽然听说杨集去吏部那里搜集了犯官的名单,可他始终以为杨集只是用来威胁崔仲方等人的话,想不到这家伙竟然是玩真的。
“当然是真干。”杨集反问道:“难道还有假不成?”
“你这家伙……”杨广挠了挠头,有些无奈、有些烦躁、有些担忧的看着杨集,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劝道:“金刚奴啊!山东士族一向以华夏正统自居,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的确代表了汉家正宗传承,虽不如南方士族纯粹,却也远远超过胡化严重的关陇贵族,他们十分在意脸面,哪怕是满肚子男盗女娼,可表面上也始终慷慨激昂的呼吁正义。”
“名声对于士族子弟来说,重如泰山,要是搞臭了他们的名声,那就是犹如杀人父母一般,是不死不休的死仇;坏名声在这年头说是寸步难行有点夸张,但是仕途几乎就彻底完了。民间尚有‘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的俗语,要是断人仕途,那是持续几代人之久的世仇了。你在朝会上的铮铮之言,使崔仲方、郑善愿、王隆名声彻底臭了,他们一个个将把视作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你、你若是把这名单公布出去,博陵崔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经营数百年的名声就完了,到时候,想弄死你的人多得……多得你无法想象。这后果之严重,你知不知道、你明不明白?”
“我知道、我明白!但是公布出去以后,对于大隋的好处、对于皇权的好处,阿兄你知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杨集问道。
杨广微微一愣,瞪着杨集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当然明白!但是……”
“这就够了!”杨集打断了杨广的话,笑着说道:“有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有些腐朽的规则必须有人去打破,否则谈何一代胜过一代、一代强过一代?况且,我有阿兄为后盾,有什么好怕的?”
杨广听得眼圈都红了,他赶紧控制心情:“滚吧!回去好生想想。”
“喏!”杨集走出马车,调头便走。
大隋或许二世而亡、杨广或许会成为大名鼎鼎的隋炀帝,但一切只是或许而已。
现在的大隋王朝固然暗流涌动、云谲波诡,世家门阀尽都蠢蠢欲动,但天时地利人和尽在大隋皇族这一边;而现在的杨广不但不是刚愎自用、凶残暴戾的暴君,反而是一个十分重感情的人,他政治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