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是没有人想过,但是身在官场上,自有一套适用于官场上的规矩,任何人想要破坏规矩,都会受到众人一致的抵触。他这种做法是取得了成效,但是却十分让人恐惧,大家和这种没有底限的狠人同殿为臣,根本没有任何安全感。
高表仁冷哼哼的说道:“忠于王事当行王道,这种诡诈之道实在不是臣子所为。这样的人若是入了朝堂,这朝堂之上,群臣还有活路吗?”
高颎也以为杨集只是说说而已,谁想这小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狠、更要坚决,笑着说道:“圣人和太子高兴就够了,我们这些人又能做什么?此事过后,博陵崔氏就惨了。”他嘿嘿一笑,又向儿子问道:“朱雀大街上的寒士们怎么样了?”
“太子已经出面安抚,并表示将会追究犯官之责,朝廷将会代表寒士、代表天下万民向博陵崔氏、关陇张氏问责,并且再次强调朝廷不会下禁书令。寒士们得到承诺,已经陆陆续续散去了。”高表仁看了父亲一眼,继续说道:“崔仲方、王隆、郑善愿、张瑾等倡议禁书的官员一一被朝廷带走。”
“他们活该。”高颎沉默片刻,抬了抬眼皮道:“此乃是天大的好事,圣人有心传播圣学,乃有利于天下的好事。”
高表仁不解的问道:“阿耶,此事大利于天下,却无士族无益,圣人不怕士族寒心吗?”
“寒心?当初尉迟迥造反,山东士族纷纷支持的时候,可有想过圣人是否会寒心?”高颎哂笑一声:“这天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当官的人。这天下没有了士族,照样可以风平浪静的运行下去。如果世家门阀、士族胆敢让子弟们辞职,圣人就会让次官、预备官员、寒士一层一层的顶上去,这些人凭空获得高位,能不对圣人感恩戴德?至于辞职的人,日后想要重新回归官场,恐怕就难了。”
“寒士如此有恃无恐、扰知全城秩序,难道他们就不怕圣人问责?”
“哈!问责?”高颎摇头失笑:“圣人巴不得天下寒士再这么来几次,一旦七宗五姓等名门高姓从高高的云端跌入尘埃,那么他们日后屁都不是。朝廷以后想做怎么收拾他们都行。”
“阿耶,那我们渤海高氏应该怎么办?”听了这话,高表仁有些着急了起来。
“我们早就在北周时期,就被渤海高氏踢出族籍了,我们早就和渤海高氏没有瓜葛了,他们之所以又要将我们纳入族谱,无非是看中我这把老骨人的权力、声望而已,可是我被罢官之时,有人出来吱过一声吗?并没有。”高颎叹息一声,又说道:“我们今天的一切,是我用命、用头脑挣来的,与渤海没有半点关系。你们兄弟千万别把两者混为一谈了,要是强行与他们搭上关系,要是他们搞出什么事来,最先倒霉是我们父子。若是涉及到什么大事,咱们吃不完兜着走。”
“另外,我上呈的输籍法、貌检法诚然让大朝财政大大增加,但是大量户籍的增长,是以世家门阀佃户和利益为代价的。也因此,我们家早就自绝于世家门阀了,你现在若是眼巴巴的求上门去,人家也不认。若是我们倒霉,他们只会狠狠的踩上几脚。所以我只能跟着朝廷走、只能跟着圣人的国策走。你们要把我们定义为新兴的贵族,日后交友,尽量与寒士中的人杰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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