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又何必大费周章、一次又一次的邀请杨集过府?而且单纯的商业向来就不是什么牢靠的关系,双方的合作一旦终止,那就是谁也不欠谁的结果了,曾经合作的双方终至渐行渐远、形同陌路。
裴家即便是在合作期间赚到了钜财,但是裴家在政治的收获却没有一点。如果没有杨集的帮助,处于关陇贵族、山东士族包抄的裴家,又如何借皇族之势壮大?又如何在极有可能发生的大世之争到来之前抢占大势?
念及于此,裴矩也顾不上收拾裴宣机了,他向裴淑英招了招手:“淑英,你跟我来。”
“喏。”裴淑英小跑着跟上父亲,好奇的问道:“阿耶,找我有何事?”
裴矩边走边问:“你觉得王妃为人如何?”
裴淑英由衷赞美道:“王妃气质风度、举止谈吐不凡,
秀外慧中,堪称是人中之凤,女儿心中仰慕之极。”
“是吗?”裴矩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不置可否,说道:“我觉得你才是人中之凤。”
裴淑英脸色微红,忸怩道:“阿耶过誉了。”
“事实就是如此。”裴矩哈哈大笑,遗憾的摇了摇头:“你聪明伶俐,比你那没出息的阿兄强多了,唉,可惜吾儿是女孩,日后终究成为他家人。”
说着说着,裴矩的语气变得酸溜溜了,差点化成酸水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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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城东南角的芙蓉池一半在城内,一半在城外,芙蓉楼占据了大兴的最高地势,立于其上凭高远眺,远山近水、尽收眼前,棋盘也似的大兴城也都一览无余。
芙蓉楼顶楼之上,苍老了许多的独孤顺和元家家主元胄、窦氏新主窦威对坐在卷拱的门洞之下,三人向前有一方小几,几上摆着酒壶、酒杯和几盘水果、果脯。
自从一年之前达成关陇三派合一的协定,独孤氏、元氏、窦氏便积极沟通,经过一年多时间的秘密筹划和沟通,除了几个有限门阀被排除在外,绝大多数关陇贵族都被他们说服,大家都意识到杨坚和杨广针对关陇贵族之势已经不可更改了。杨坚和杨广对关陇贵族的敌视,就好像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悬在他们的头顶,不管是斩向谁,都能让谁利刃穿心、一败涂地。
杨坚心心念念都是摆脱关陇贵族对对朝堂和军方的渗透、钳制、操纵,一心想把军权尽数收拢,达成皇权的绝对集中,使政令下达天下通行。
若是让他步步紧逼,乌合之众一般的关陇门阀定然被他一个个的拔除干净,各个门阀心中都有强烈的危机感,固然都明白三派合一的倡议意味着关陇贵族正式和隋朝决裂,但是大家为了自家利益着想,一致同意放下旧怨,然后以一个整体之势来与皇帝博弈。
独孤顺从塔外收回目光,又环顾了元胄、窦威一眼,语气苍凉的说道:“杨坚不但剥夺了我们的军权,还废除了我们选定的杨勇,他完全忘记了我们关陇贵族立隋之功。我们默认的首任领袖虞则庆死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