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涛说话半真半假其中有威胁成分也有恐吓成分。
以前办案的时候他不止一次听王雄杰说过:有些罪犯对现有法律条文的精通程度不亚于专业人士。他们对法律本身不感兴趣而是在作案以后出于对未来的焦虑和恐慌被迫对现行法律进行了解。这一种预防手段主要是了解自己所犯罪行究竟达到何种程度?如果被抓将面临何种惩罚?
徐永德应该就属于这种情况。
港城警方最初没有将他纳入涉控范围。在医院治疗期间徐永德详细了解过这方面的情况。撒克逊人对港城殖民时间长达九十九年很多法律方面的条文已被默认。虽然从九七回归至今时间已经长达二十多年却不可能彻底消弭历史带来的影响。
徐永德本能的认为法院不会判处自己死刑。
虎平涛刚才说的这些话彻底击碎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他脸色发白嘴唇颤抖:“……不要……我……我不想死……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啊!”
虎平涛抬手指着他厉声喝道:“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说张雅翠为什么要去小凤山?”
这是本案最大的疑点。
徐永德陷入了极度恐惧他迫不及待想要撇清自己语句虽不太连贯说话速度却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变快了许多:“那个地方是她选定的。这这真的跟我没关系啊!张雅翠告诉我她和她男朋友去过大屿山和小凤山这两个地方都适合露营。可比较下来她觉得小凤山那边的环境要好得多。”
虎平涛逼问:“谁是张雅翠的男朋友?”
“她男朋友很多有好几个。”徐永德连忙回答:“我在赌场里就见过四个。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因为……因为男女朋友这种事……真的不好说。”
虎平涛微微点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继续。”
“两个多月前张雅翠让我借了一辆车说是去现场看看。她……她那边故意勾引我穿的很暴露。我发誓我真没对她动过心……真的我真没碰过她。”
徐永德絮絮叨叨老在重复同一个话题虎平涛听得很不耐烦抬手重重拍了下桌子:“徐永德我警告你我没时间陪你在这儿玩。如果你再这样东拉西扯只会罪上加罪!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说重点!”
对付这种混迹社会多年的老油条必须让他感到害怕。
“好的好的。”徐永德连声答应:“那天我和张雅翠跑了一趟小凤山。她让我沿途观察留意看看适合制造车祸的路段。不得不说……张雅翠胆子实在太大了。她指的“车祸”跟我想的区别非常大。根本不是普通的车辆擦碰而是直接把车子从山上开了掉下去。”
“我被吓坏了……说实话我一直奉行安全驾驶的理念而且我这个人很怕死故意制造翻车这种事情我连想都没想过……我的确需要钱可我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