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木歌曾经无数次路过过,也无数次进出过。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会条件反射的停下来听一听里面的动静。
唐家的人,不管是唐越还是唐伯,并没有人跟她说过唐家大少如今的病情,但她身为唐家大少曾经的心理医生,其实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严重到了一定程度,唐越不会不远万里去找她的。
想到这扇门后的那个人,木歌的手就不受控制的推开了阻挡着她视线的双开奢华木雕门。
咔嚓!
房门被轻而易举的就推开了,木歌没想到门没有锁,当视线不再有任何隔绝的时候,她反而紧张了起来,站在门口好一会也没敢迈开脚步进去。
足足过了五分钟,木歌才调整好了心情,迈开脚步走进了房间。
她对这个房间比对她自己的房间都熟悉,即使房间内没有开灯,一片黑暗,她也能在黑暗中完美的避开所有家具,走到卧室大床的边上。
房间的落地窗没有拉上窗帘,有斑驳路灯的昏暗光线穿透玻璃洒在床上,洒在那张沉睡的脸上。
木歌就这样猝不及防的看见了这张久违的脸,依旧还是那样的完美,只是因为太过消瘦的原因,显得棱角更加锋利,即便是沉睡都给人一种不可亲近和冒犯之感。
她是医生,再加上以她对他的了解,如果不是打了安睡针或者吃了安眠药,自己站他这么近,他早就警醒了。
病情已经严重到需要用这种方式才能入眠了吗?
昏暗的灯光穿透玻璃洒进她清冷的眸底,折射出丝丝心疼之色,这些年她以为他过的很好,却不知道他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样子。
唐伯进来找木歌的时候,就看到木歌站在他们家大少的床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老眼昏花了,只看到她眼底有些晶莹的东西一闪而过,等再想去认真看的时候,她的眸子已经恢复了清冷。
“木医生,晚饭准备好了。”唐伯只当没有看见,朝她微微弯腰,像个贵族的管家。
木歌微微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一贯的清冷:“唐伯,唐简这样沉睡了多久了?”
唐伯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而后才回道:“断断续续的,已经有三个月了。你离开的这几年,大少的病情一直控制的很好,可是从三个月前又开始反复,几乎每天三少都要出来闹一场。大少不堪其扰,就让医生给他用了药,每天清醒的时间都很少。二少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去把木医生请了回来,除了木医生,我们实在找不到谁能控制住三少了。”
外人皆知唐家有三少,大少唐简,二少唐越,三少唐野。唐简和唐越掌管着唐家白道上不同的生意,三少唐野掌管着唐家黑道上的生意,三兄弟各司其职。
但大少与三少却不怎么和睦,兄弟二人的不睦之名在道上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传闻三少不怎么出来,一出来就各种作妖,都是因为被大少给关禁闭关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每次都要搅的大家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