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闹到很晚才结束,安之素是个孕妇,已经七个月了,没撑到最后,在回家的路上就睡着了,到了家还是被叶澜成抱回房间的。
江腾走的最晚,他走的时候夏景泽出来送他,兄弟俩是同年生的,江腾只比夏景泽大几个月,如今最小的夏景泽都结婚了,只剩下江腾形单影只。
夏景泽好几次欲言又止,明明有话想说,却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放完了回去洞房,我可不想被宋律师控告我妨碍她洞房。”江腾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没给夏景泽递,免得回去一身烟味被嫌弃。
“阿腾。”夏景泽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十六年了,放弃吧。”
江腾抽烟的手一顿,吸进嘴里的烟忘记往喉咙里咽,呛的他咳嗽了几声,心肺都忽然狠狠疼了一下。
原来已经十六年了,不知不觉的,他已经找了十六年了。
“阿腾,你有没有想过,你对她到底是喜欢,是爱,还是……内疚。你那时候还那么小,我现在回想起来十二岁的时候,都不记得自己喜欢过哪个小姑娘了。可是还记得以前经常捉弄过的一个女孩,因为我的恶作剧,她耽误了一场考试,没有拿到好的名次,错失了奖学金,她家庭条件不好,因为没有奖学金而交不起学费,差点辍学,这件事让我内疚了很久,以至于到现在还记得。”夏景泽轻声地和他说着话。
江腾明白夏景泽的意思,可夏景泽不明白他,谁说年纪小就不懂喜欢,有个女孩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住进了他心里,锁上了他的心门,带着钥匙消失了。一扇被锁住的门,要他怎么放其他人进来?
夏景泽见他没有反应,还想劝他几句,还没张口就被他打断了:“景泽,我今年二十八岁,假如我能活到八十岁,那我还有三点二五个十六年,我不信我的运气那么差,一辈子都找不到她。”
夏景泽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一些扎心的话便没有再忍心说出来。他本来想说十六年真的很长,长到小女孩已经长成大女孩了,长到大女孩都到法定结婚年龄了,长到大女孩可能已经结婚生子了。
但江腾的执着让他把这些话都咽了下去,最终什么都没有再说,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回去了。
江腾站在原地继续抽着烟,袅袅烟雾在他指尖萦绕,夜雾之下,他的脸显得很朦胧,可他的眼神又是那么的坚定,仿佛从来没有被时间打败过。
……
安之素怀孕八个半月的时候,贺思怡出狱了,她在里面表现良好,服刑时间又已经朝过了二分之一,所以提前刑满释放了。
贺思怡已经没有什么家人了,从前的朋友也大都进去了,她有心和过往切断所有联系,因此一个在外面的朋友也没有通知。
但是当她走出监狱大门的时候,还是看到了安之素,她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站在阳光下朝她微笑,她还是那么漂亮,怀孕并没有让她变丑,反而多了很多温柔。
贺思怡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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