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喝着果汁，抬起眼眸看着顾周析似笑非笑的模样，手指收紧扣着玻璃杯，想着上次在餐桌上的时候，他曾说过这个问题，只是当时因为这个问题，他跟莫聿寒曾起过争论，最后不了了之。

她还想着这件事情就这么翻过去，也就没有在想，但今天顾周析提起来，弄得她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了。

“我比你年长，你若是按照以前喊我一声哥哥，倒也不过分吧？”顾周析声音低缓，面带笑容，如许多年前那个温润如玉的清秀少年，给人一种不张扬却又不失力量的沉稳。

她对他完全讨厌不起来，甚至以前的来往加上这一次他的帮助，在她的心里面已经是建立起对他的信任感，所以现在他让她叫他一声哥哥，听着也并不讨厌，而且还挺合乎情理的。

对时初来说，有个哥哥也是梦寐以求的事情，想当初她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对顾周析特别依赖吗？只不过现在长大了，很多事情都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不能与昔日相比。

“是否太难为你了？”顾周析看着那张瓷白的小脸以肉眼的速度起了绯色，不由得低着头扬着唇角，如清风徐来，温润如玉。

“倒不是为难，只是一时间想要那般亲昵地称呼，有些不大能适应。”时初看着顾周析那张俊逸的脸庞，声音低柔。

年幼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的事情，现在想来却有些羞于开口，尤其是现在彼此的关系都变得不再那么单纯，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实属正常。

“我还以为是他管你管得太紧，让你不敢开口。”顾周析忽然与时初开着玩笑说着，听得时初微微愣住，但很快一个笑容便缓解了气氛。

“没有，你误会了，不是这样。”时初悻悻地说道，想起她跟莫聿寒待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像被管得很严格的样子么？

“不是就好，想来你这性子也不喜欢别人多加干涉你的决定，像以前你决定好的事情，旁人再怎么劝说都无法动摇你分寸，若是强行约束，只会让你更加厌烦。”顾周析熟悉的语气，像是对时初百般了解一般。

时初抿着唇，喝了一口果汁，唇边蔓延着浅浅的笑容，缄默不言。

“有些话我想冒昧地问你一句，不知你介不介意？”顾周析手边抱着胳膊，唇角微扬，深邃的眸光蒙上一层浅灰色，语气逐渐变得认真。

时初察觉到有些不同，目光看了一眼手中的玻璃杯，只见杯中的水果汁已经是快要见底了，便将其放在桌面上，回答道：“请说。”

“你的性子与他大不相同，年纪也相差好几，怎么会有如此缘分能够待在一起？”顾周析声音清冽，眸光像是能够看透人心般，漫不经意似地扫过她的脸。

他会这样问，时初是感到有些诧异，但是仔细想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她的年龄跟莫聿寒明摆着就有些差距，两人的身份地位和社会关系又全然不同，可以说是八竿子都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