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王巍清依约前来,站在门上深吸了两口气。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门房里周戌五探出头看了一眼,不禁惊叫一声:“王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王巍清也觉不好意思,先到一边水池子洗手,把沾满泥的鞋子脱下来立在水池边。
有小厮已经一溜烟进去通报。沈书很快出来,哭笑不得地把王巍清往里头领,一面对王巍清说:“穿着鞋也没事,回头有人收拾。”
王巍清整个腰部往下的武袍上俱是泥浆,还没干透,没了鞋穿的脚上没穿袜子,就看见两只脚上还有没擦净的土,王巍清光脚走上石子路,顿时表情有些复杂。
“孙俭。”一抬头沈书便看见廊下离得最近的小厮,让他去拿纪逐鸢的衣服和鞋子出来给王巍清换。沈书一直把王巍清带进晏归符从前住的房间,让他就在这里换,省得把他自己今晚要住的地方弄脏了来不及收拾。
到了饭桌上,只有沈书和王巍清两人,沈书特意叫人把晚膳摆在室内,连个侍酒的都没留下。
王巍清显然是饿了,沈书也安静地陪他先吃饭,郑四的手艺实在不错,沈书想着,这趟得把郑四也带上,平时生火做饭就不用旁人了。
饭饱酒酣时,王巍清停下筷子,朝沈书问:“沈兄弟有什么吩咐,直说吧。”
王巍清是自己人,沈书不跟他绕弯子,直言道:“城里的事情打点得差不多了,我打算出去一趟。”
“出去?”王巍清眉头一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出哪儿去?”
“去一趟大都。”沈书说。
“不行。”王巍清道,“你哥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叫我把你看好,从此处到大都,水路不太平,沿途都有官军设卡,你手里没有官员的手帖,不可能平安无事抵达大都。路途遥远,稍微出一点差错,叫你哥怎么活?”
“我认识一个道上的人,可以从他那里聘三五个兄弟,手脚都是很厉害的。”沈书耐着性子说,“王大哥以为,我为什么叫你来谈?”
王巍清啜一口酒,眉头仍未舒展开,只是微微摇头,道:“沈书,就算我告假跟你同去,也没法保你平安无事,这不是小事。如今我们都是身在红巾的人,一旦让朝廷拿住,杀头是算得少的。”
“自然不可能表明身份,得改头换面。”沈书极认真地看着王巍清,“有一个要紧的人在大都,另外,这趟渡江,倚仗巢湖水军。如今李国胜已死,船也都放入江中,我们要不要有水军?”
“那轮不到你操心。”王巍清想了想,尽量心平气和地劝说沈书,“你现在就安安心心做朱文忠的伴读,等到攻下集庆,咱们一定都是要过江的,那时候元帅必然得在集庆站稳脚跟,会任用一批文官,凭着你跟朱文忠的交情,随便谋个什么文差,轻轻松松一个月攒十几二十两银子,过手的油水先不算他,日子总能过得安安稳稳。”
见沈书不说话,只喝酒,王巍清道:“贤弟,我知道你们读书人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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