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之人,并非多是愚昧,也有贤明,却罕见贫家,如此,方知良才难觅寒门,文明总出贵府。
医者亦如此,旧年朝中设立医师之职,作为医道魁首,所掌所领,知识经验,所能授予人者,不过一二,便是纪清志这般天才,若说哪一道精通于世,无出其右,也着实小觑天下人。
纪墨便曾听他讲过,一家治一病,一方以传家的故事,说是故事,其实也是现在进行时,只这些方子多零碎,收捡不易,验证不易,便很难于瓦砾之中着捡真金,还需要时间经验,慢慢度量。
这些,凭个人,是很难成事的。
正如纪墨之前所遇刁民,想要大规模,集体化验证某个方子是否有效,又如何改良方便以观后效,总是庶民难及,便是朝廷,若要如此举事,处置不当,也容易激发民怨。
愚民不知验证如何,只当人做鱼肉,任由宰割,哪里肯安于圈内,少不得鼓噪生事,若有热心人于此挑拨离间,骚动民情,想来也必有非常之祸。
多少个世界,纪墨只在古代徘徊,这些古代世界的具体虽有不同,但大情小事,也总在规范之中,若有一定定式,早早圈定范围,只在其中辗转腾挪,少有出圈之举。
而一旦出圈,所要面对的不仅是外部险恶,自家拖后腿的也足可堪畏。
有了践行,再看此事,纪墨纵心有大计,却也无处施行,只能叹一声专业不易,实难再创新高。
若说想要著名,恐怕还是要从朝廷计,自来官面文章,最能传颂,若能于胜者有来往,他日也将成典故之篇章,列名其上。
此等列名,想来于他考试作品流传度也能有所辅益。
“如此累牍,也不怕便宜了别家。”
纪清志看着纪墨把书册都装好,看那上面编号俨然,不由兴叹,他已经知道纪墨的记忆力很好,也就是说这些记录成书册的东西,纪墨自己都早已记住,既然如此,又非传家吝惜言语,何必再写下来,如此详实具体,他人看了也能受益,岂不是损己肥人。
“我家医术,传自前人,前人医术,又在前人,未知前人是自悟,还是学自他姓,我既持家,便要以文字为录,方便后来者学习,便是学习者非我家一姓,同为人族,人有我有,何必计较,钱财独一,知识广博,便是他人固有,也非损我而肥。这世上许多人,难道还愁病人少吗?只怕多发,却无钱商治,若能凭此自救,未尝不是功德一件。”
纪墨说的大公无私,很多东西,学会了是自己的,他人夺不走也抢不走,如此,又何惧他人跟着同学,若是学会的多了,难道这世上的病人就会因此少了吗?
子子孙孙无穷尽,这知识,也当如种子,广为播撒,说不得来年发芽上新,还要得益于别家果实。
“我一人之力,不过些微,能做几笔文字,繁做记录,多人计长,说不得便有医疗新举,广惠众人。”
“医师一生,荣耀最高,不过一二嘉奖,三四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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