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二堂里一众胥吏衙役的惊呼声中,温小筠顺利的因为劳累过度儿失去意识,被鄞诺打横抱起送出了衙门前往医师刘冯汉处医治。
直到进了刘家医馆,躺在了里院刘冯汉专门为人施针的房间,温小筠才幽幽转醒。
只是这一睁眼,除了乌涂涂的房梁顶棚,她谁也没有看见。
她下意识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身子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本能的,她在心底将鄞诺又骂了一个底朝天。
这个挨千刀儿的臭表哥!竟然把她当做物品东西一般随便乱放。要知道能叫她敢放心的把自己整昏迷,再毫无保留的交出去的人,他还是唯一的一个。
缓了一会,满腹怨念的温小筠才终于攒足了力气挣扎着坐起了身。坐直后,她发现这个屋子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随手摸了下衣领,身上衣服纹丝未动,双腿从床上放下去,才发现连靴子都没脱,就被那粗心的大哥用被子盖了起来。
扶着床沿站起身,又整了整发髻,才试探着的往门口方向走去。
随着她意识越来越清醒,她的听力也越来越清晰。
隐约可以听到外面有间歇的一声声木块轻敲桌面的声音。
温小筠不觉皱起了眉,即便没有听到人对话,从那熟悉的声音上,她也能判断出来外面堂屋里的人正在下棋。
抬手撩开灰色的厚麻布门帘子,温小筠果然看到了正在专心对弈的鄞诺和刘冯汉。
而猫耳朵正站在鄞诺身后,瞪圆了一双小眼睛,兴趣满满的旁观战局。
温小筠轻轻咳嗽了一声,算是跟外面的人提前打了个招呼。
听到温小筠的声音,猫耳朵急忙转过头,看到她气色良好的站在里屋门口,脸上立时绽开了花一般灿烂的笑容,“温刑房,你醒啦!”说着他赶紧拿起棋桌旁的茶壶茶碗,给温小筠倒了一杯茶水后,殷勤的端到她面前,“睡了一宿又饶了大半个白天,这会儿肯定渴了吧?”
经猫耳朵这么一提醒,温小筠这才发现喉咙早就干得快要着火了。接过水杯,她仰头一饮而尽。
而那边棋桌旁的鄞诺则对这边全然没察觉一般,皱着眉头,捻着一枚象棋棋子,认真思索着下一步的棋路。
而花白头发的老者刘冯汉的认真劲头儿,更是半点不输鄞诺。
温小筠朝着猫耳朵弯眸甜甜一笑,“谢谢耳朵兄,有劳了。”
不知道为什么,猫耳朵一下被那笑容甜得脸都红到耳朵根了。他接过茶杯,嘿嘿的挠了下头,“跟俺猫耳朵还说啥谢不谢的?温刑房你真是太客气啦。”
猫耳朵这边话音还没落,鄞诺那边目光陡然一凛,手中棋子倏然落下,一下切中了刘冯汉的最要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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