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去倒完了水，敖庚仍在桌边坐着，他拧着眉毛打量了她一眼：“你不会是站不起来吧。”

敖庚心里一颤，叫他说中了。

也许是因为失子的缘故，她的身体状态急转直下，淌着雪拖哪吒来道观，已经是强弩之末，想走也走不掉了。

她被挑断的脚筋本来已经长好，如今竟然断裂开来，叫她寸步难行。

敖庚没想过哪吒会醒得这么快，尚未想好对策，虚张声势将人吓唬了一番，其实如果不是扶着火尖枪，她连站都站不起来。

哪吒走过去将人抱着腿扛起来，敖庚的手杵在他肩膀上：“做什么？”

“凌/辱你蹂/躏你，叫你下不得床。”

敖庚：···

将人放倒在床上，哪吒长臂一展：“睡了。”

敖庚的脚刚用热水泡过，又冷得冰凉，踩在他的腿上。

这观里连个地龙都没有，窗也关不严，冷风呜呜地漏进来，哪吒用手捂着她的脸，她的脸冻得发麻，被热乎乎地捧着，也没有再说什么。

敖庚折腾了两宿，困意袭来，在暖呼呼的怀里沉沉睡过去。

就像他们的孩子还在，就像她没有放跑敖广，就像他没有让她失忆，就像寻常的夫妻一样，紧紧被他抱着睡着了。

外面下过雪，月光反射进来，屋子里有些光亮。

敖庚缩在被子里，只露了一个头顶在外面。哪吒抱着怀里小小的一只，不可抑制地想起带着她冲出地牢，与家族决裂。

“哪吒，你今日敢走，我李靖日后，便没有你这个儿子！”

他枪花一挽，让过父亲的方天三叉戟，那戟冲着敖庚冲杀过去，他仓促间转了个身，让过敖庚，生受了父亲一戟。

大哥问他，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离经叛道，罔顾人伦。

哪吒垂了眼，收敛起没用又可笑的情绪。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是亲眼见到她撞剑的时候吗？发了疯一样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想尽办法保了她的命。

是在九湾河畔，受了七情心法的影响，都不曾下手杀她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他心里还是存了弄死她的念头，被七情心法无限放大，杀意深重，他几乎都要下手了，又怎么都没能狠下心。

是听说她企图逃跑，被大哥抓的时候吗？赶回去救她，看到她被挑断了脚筋，忽然心疼了？

是看到她被人欺负，醋了？

是食髓知味，放不开了？

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喜欢上她的，到底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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