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手。
旋即,怪物蹲在床尾,将脑袋伸进装有石成贤尸体的被子里,随着一阵咯咯吱吱的咀嚼,鲜血顺着床角滴滴答答往下流淌……
我觉得恶心,便带上门出去,顺着消防梯爬到了四楼医院顶层。
瓢泼的暴雨落下,水流冲着浮土滚滚而下,浑黄的水从干涸沟壑纵横流淌。
这场大雨,并没有给干旱的黄土地带来生机,反而衍生出末日般的景象。
好在,这片光秃秃的土地上,没有任何视野的遮挡,我能够破妄的双眼,足够看清几公里以外的东西……
遥远湖泊处,几百个村人扛着梯子,拿着工具在雨水里忙碌着。
他们似乎在用绳子和铁箍,将被劈开的老槐树给固定住,免得从中间裂开。
“火把,火把被浇灭了,快来人点上!”
“不行啊,打火机也进了水!”
“快扶住梯子,要刮风了!”
“哎呦!”
……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哪怕有上百人帮忙,也是手忙脚乱的。
麦门冬撑着伞,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面色平静的望着这一切……
忽然间,麦门冬猛的转过头,目光透过几公里的路程,直直盯着站在楼上的我!
怎么可能!
麦门冬怎么看都是肉体凡胎,在这么个暴雨的天气里,她不可能隔着几公里远,看见站在楼上的我。
忽然,我头顶似乎被什么东西遮住。
愕然回头,正看见麦门冬站在我身旁,并用一柄漂亮的油纸伞帮我擎着,温声说道,“李先生,外面雨大,我们进屋去聊。”
登时,我的大脑轰的一下炸了!
我揉了揉眼,再看向湖泊的方向,哪里还有麦门冬的影子。
身后,麦门冬冷幽幽的声音响起,“您在看什么呢?”
我低头看,麦门冬的高跟鞋上没沾着黄泥水,证明出现在湖泊旁的麦门冬,并非是我眼前的这位。
可是……无论是气息,灵魂,亦或者身上任何一处地方,都证明眼前的麦门冬必是本人无疑!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勉强平复震惊的心绪。
不管麦门冬有多么奇诡的力量,恐怕都没办法正面与我为敌。
更何况,那棵槐树的命脉还握在我的手里,我没必要太过怵着麦门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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