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瘴涌动,像活物似的在苗祥文身边萦绕,他拼命屏住呼吸,憋得脸色青紫,青筋密密麻麻像蛛网遍布额头。
直到被憋得昏迷过去,苗祥文才开始无意识喘息。
最让我觉得恐怖的,并非是苗祥文狰狞的表情,而是他并不知道黑夜中潜藏的是什么,却仍旧如此恐惧。
这种恐惧,更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就像有些人在看到蛇、老鼠、密密麻麻的多脚动物时,会下意识的汗毛倒竖……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夜晚更加浓谧,雾瘴将苗祥文的身形笼罩。
隔着十步的距离,我能感知到苗祥文的呼吸心跳一切正常,足以证明雾瘴没有毒,夜晚之所以危险,是来自于别的东西……
慕容长青在小孔前蹲累了,站起身活动僵硬的胳膊和腿,“我认为,西陵夜晚不能出门的规矩,不过是以讹传讹,根本没什么危险。”
话音未落,忽然远处传来哗哗的锁链声。
在浓郁雾气的尽头,穿着破烂青铜盔甲的陆鹤鸣,拖拽着巨大的黑色石棺,艰难的前行着。
锁链芡在肩胛骨上,几乎融在肉里。
艰难且僵硬迈动步伐时,陆鹤鸣表情灰败,眼神空洞,风尘仆仆模样,不知走了多久。
“老陆!”
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可陆鹤鸣毫无反应。
记得上次,在帝陵入口时,我也曾见过陆鹤鸣拖棺的场景,当初我曾将棺椁掀开,看到了里面装着的人!
我敢肯定,绝对亲眼见过那人。
可在一瞬之间,我的大脑在无比的震惊中,失去了记忆……
陆鹤鸣拖着黑棺,在路过绑着苗祥文的柱子时,棺盖忽然掀开一条缝,从里面涌出阵阵黑雾,包裹着苗祥文的身子,将其拽入棺椁。
砰的一声,棺椁再度合上。
沉闷的惨叫声从棺椁中响起,沥沥拉拉的鲜血顺着棺椁角落,在地上拖拽出鲜红一绺。
黑棺之中,绝对藏着大秘密!
我不再犹豫,推开门朝着陆鹤鸣离开的方向疯狂追去,“等一下!”
在跨出门的刹那,气温瞬间下降了几度,雾瘴将我包裹缠绕,像是无数只密密麻麻的触手,酥痒的同时,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陆鹤鸣的速度并不快,我很快跑到他身前,将掌心贴在他僵硬呆板的脸上。
他的脸皮粗糙得像砂纸,不知经历过多少岁月与风霜的洗礼,且毫无温度与气息,像是一具尸体。
陆鹤鸣曾说,自己丢失了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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