峙正独坐在妆台前。
台面上的妆匣开着,魏峙手里捏着一支振翅欲飞的掐丝珐琅蝴蝶钗,就那么静静地望着蝴蝶微微颤动的翅膀,不知在想些什么。
香儿半晌醒过神来,见到这副情状,心知是出事了,心下骇然不已,却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忽地被人一把捉住胳臂,扔拽至魏峙脚下,她浑身湿透,发丝凌乱黏腻在脸上,跪伏在地上只知道啜泣。
那断断续续地抽泣声引得魏峙回过神来。
他已然派人寻遍了整个王府,甚至打捞了湖泊和水井,皆寻不见她的踪迹。
他知道。
她跑了。
呵......
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
什么横也丝来竖也丝。
不过是她拖延他的伎俩罢了。
他轻轻一哂。
她,应是从未在意过他的吧。
否则怎会什么都没有带走。
他望着手中的蝴蝶,指尖渐渐用力,将它折成了两段,随手抛在地上,任由蝴蝶极美却脆弱的翅膀跌了个粉碎。
尖锐锋利的断面划伤了他的指尖,他望着指尖缓缓沁出的血珠儿,伸手去怀中取帕子来擦拭。
宿命一般。
怀中的帕子亦不知所踪,也不知是不是方才纵马太急,颠落在途中了。
他轻笑出声,摇了摇头,继而看向香儿。
“说说罢,她去哪儿了?”
“奴婢不知。”
香儿哭着:“这几日奴婢寸步不离地守着姑娘,丝毫不敢懈怠,昨儿伺候姑娘歇下,便...便到眼下了,奴婢真的不知啊。”
魏峙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背着光,影子拖得长长的,整个人看上去阴郁极了。
他身上似乎还带着伤,香儿似乎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她知道他已怒极,但她实在是不知道夏竹悦去了哪里,眼见着魏峙眸中渐起的杀意,她骇地伏地哭嚎起来,
“主子,主子我真的不知道夏姑娘去哪里了,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
还未待魏峙发落,四下搜寻线索的小厮发现了夏竹悦压在小竹筐下的布帛,忙呈于魏峙跟前,“主子,您瞧。”
魏峙直起身来,伸手取过布帛展开一看,顿时僵在了那里。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