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沅的话,她并未在意,她知沈谦之并非流连勾栏之人,只是循着孟沅的身影下意识朝后瞥了一眼。
只是那一瞬,她整个人怔在了原处,似乎所有的气血都凝在了一处,攀在凭栏上的玉指攥的发白。
沈谦之的音容相貌如刻在她骨子里一般,只消一眼,她便认得出他。
“欸,好似真的是承英殿大学士沈谦之,有次他打马从街上过时,我碰巧瞧见了呢。”又一位夫人唤道。
这时,不知谁低声嘘了一声,议论声渐止,她们的目光不约而同都朝孟妱瞥过来。
她就在这般注目的眼神下被孟沅拉扯着走上前去,远远瞧见,他一身雪青长裾坐于船首,面前的女子正轻拢慢捻怀里的琵琶。
偏生两艘船儿越驶越近,她似乎都能瞧见他唇角勾起的笑。沈谦之面容温润俊朗,这一笑更是教人在这深秋时节都能觉出几分暖意来。
他的笑是那般和煦,却刺伤了孟妱的眼。
原来他也有这般暖意的笑颜,只不是对她。
半晌,她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吐出一句话:“夫君在朝为官,这样的应酬也是难免的。”
只一句话,却几乎用尽了她的力气,感觉喉间都蔓延着苦涩味。
她这话并不能骗过几个人,其中甚至有人不自主的扬起了唇,但思及这两位的身份,又将那呼之欲出的笑意压了下去,转为轻咳一声。网首发
眼瞧着两只船将要擦过,孟妱忙转过了身去。秋风拂过,船上的人都站在一侧,一时间颠簸起来,相互推搡之间,孟妱被一股力量冲下了船。
此时,沈谦之的目光正缓缓移过来,瞧见落水的身影,骤然起身跟着跳了下去。
沈谦之行动迅速,孟妱被抱上岸时,只呛了几口水,未有大碍。
一众少.妇见有男子在此,便先行回去了。那花魁也被方才在船上的另一名男子带走了,一时只剩下三人。
“沈大人,今日幸好有你在,我妹妹才有惊无险。”孟沅在一侧搀扶着孟妱,语气担忧道。
沈谦之揽过孟妱的身子,缄默半晌,隐约见他紧了紧腮帮,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疏离:“烦长姐回王府知会一声,我将郡主带回府了。”
他素来待人谦和又生就一副好皮囊,她对他本还有几分好感的,可他方才的眼神竟让她生出一股惧怕的错觉来。不由心尖儿跟着颤了颤,小声道:“……好。”
孟妱小脸煞白,鬓边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面颊两侧,略微发紫的唇间却发出了抗拒的声音:“姐姐,我想回家。”
沈谦之闻言身子顿了顿,片刻后,卫辞手中拿着一件墨色氅衣,大步朝这边走来。
“大人。”他瞧着眼前湿透的两人,再看看手中这一件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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