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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谦之将酒盏顿在桌上,墨眸中毫无波澜,道:“给姑母去个信,让李家人将她接回去。”
夜晚,院中飘飘扬扬下起了雪。
孟妱穿着一身藕色妆花的通袖坐在外间的书案前,或许是她心不在焉,笔下的字迹与往日截然不同,自然,也与沈谦之的字迹毫不相像了。
她一面写着,手仍是微微发抖。
长舒一口气,在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忽而,门被人撞开,孟妱惊的停下了手中的笔,见沈谦之跌跌撞撞的从外走了进来。
平日除了在老夫人处,他向来是滴酒不沾的,这一瞬,她来不及再思考其他,忙上前将他扶住,往里间榻上去了。
他身上的酒味实在太过浓重,她正要折回外间去给他倒些茶,广袖却被他攥在手中,轻轻一扯,孟妱便已支撑不住的倒在了他身上。
“大人……”
最后一个字还未能说清,唇便被人堵住了,接着便是浓郁的烈酒味冲入她的口齿间,啃噬研磨。
即便那日他身中那药,也不曾如此失控。
孟妱心间更是猛烈一颤,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下一瞬,整个人便腾空翻转。
“郡主如何这副神情?不正爱算计这档子事儿么?”他幽深漆黑的眸子因醉意有些迷离,却还是锁着她的眼神不放。
果然,他都知道了。
孟妱只觉浑身的气力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半晌才找到了自己微弱的声音,“……对不起,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曾诱我喝下那药?不曾这般心思歹毒?”
沈谦之的话字字诛心,她只觉被什么扼住喉咙般,难以喘息。他不绝的质问,她却只一味的道歉,泣不成声。
她的反应与沈谦之来说,无疑于火上浇油,当初既是那般狠毒的心思,如今又何必如此?
可见她眼泪濡湿了衣襟,他心中竟也跟着隐隐作痛。
沈谦之蓦然笑了起来,他竟还会为这个女人难受,耻辱与愤怒一齐涌上心头,他手中狠狠用力。
“哗啦——”一声,孟妱只觉月匈前一片冰凉,她下意识想护住自己,却已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他分明将她抱的紧紧的,但她却觉着心被掏空了似的,如他所言,这不正是她所求么?为何此刻她却不得半分欢愉。
一阵阵的浮沉中,往日的记忆如流水般一一在她眼前划过。
三年……
三年太久了,那日与他第一次在一处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