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这样的话,她不知在他耳边重复了多少次。直至他哄着与她买了糖人,看了烟火,她的情绪方渐渐平息下来。
他犹记得那日他送孟妱回府时,她半路跑出来踮脚在他耳边道:“大人恩情,阿妱无以为报,若日后大人娶不到妻子,阿妱愿以身相许。”
他只当那是不谙世事小姑娘的一句玩闹话,却不知何时开始竟在他心底埋下了种子。
他渐渐的不再排斥随母亲往肃毅伯府瞧姑母,只因在那里,他总能瞧见那个小姑娘的身影。
甚至在母亲与他说及与李萦的婚事时,他找了数十个理由,功业为先,时机不当,暂无娶妻之心。可脑中竟不时浮现那姑娘的音容笑貌。
三年之中他曾不止一次想过,若是没有那件事,他会否与她表露心意。
直至后来发现,当年之事竟是她一手为之,虽是盛怒可心底却仍不由得生了一丝欢喜。但这份欢喜更是折磨着他,即便她是这般女子,他仍止不住的动心。
女子见沈谦之面色有所动容,只当是揭了面纱后,他亦没能抵挡住自已的娇颜,顿时信心增了几分,起身便要去给沈谦之斟茶。
虽是冬日,这天却也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暖洋洋的日光照耀下,船夫不禁打起了盹儿。
“咣”的一声,船身猛烈的晃动了一下,莺莺霎时跌坐在了沈谦之怀里。
见女子身形不稳,沈谦之还是伸手扶了一把。
这厢,孟妱正怔怔的望着唇边的酒盏,一声不小的响动,那小生手中的酒一时尽洒在她衣襟上,顺着锁骨流进了里衣中。她身子向后倾去,小生亦脚下不稳,孟妱摔倒时他正不偏不倚的压在她身上了。
两只船虽只是轻蹭着了,但因船体都不小,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响动。
大抵男人们都厌恶倡优,一个个好好的后生却要去做戏子,供人取乐,却还偏偏就能获得某些女人的喜爱,瞧见撞上了倡优的船,脸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当瞧见坐在船中央的妇人竟当众在船上行这等孟浪之事,更是连忙抬起广袖遮住自已的眼,好似怕被玷污了眼睛一般。
沈谦之因扶着跌倒的女子,此时正面对那只船坐着,瞧见这一幕眼神欲往左右避开。
但瞧见船中女子渐渐站起的身形,一股揪心之感登时遍布四肢百骸,扶着女子的手也不由捏紧,饶是她尽力吃痛忍耐着,可沈谦之的力度并不小,还是让她呻.吟出声。
沈谦之回过神来,一把将莺莺提在了一旁。
尹文驰忙笑道:“沈大人,你瞧瞧,”他说着仍举着广袖,只暗暗用另一只手往那头指了指,“如今的妇人都如此这般了,大人也别冷落了美人啊。”
沈谦之脸色甚是阴沉,他说了一句便再不敢张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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