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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唯一不知道的是,那日李萦被掳时,去了茶楼的人是孟妱。
“你敢去京兆府么?”孟妱默了半晌,将李韵的身子扶起,使她看着自己。
向京兆府去递上诉状,状告肃毅伯坑害子女。
看着李韵闪烁的眼神,孟妱自己也渐渐没了底气。古往今来,只有父母状告子女不孝,从未有过子女状告父母的先例。且不说京兆府能否给李韵这个公允,这期间城中人的闲谈议论,恐怕都是李韵承受不来的。
扪心自问,她自己又能承受得来么?
“我敢!”
“……可是我不能。”李韵微微摇了摇头,她活了这么大,为的便是能寻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让自己的后半生有依有靠。若她如此做了,一个敢告状父母的不孝女子,别说再嫁入别家,怕是活下去都难了。
母亲虽是疼她的,可她若真做了此事,还能容得下她么?
“怀仪姐姐……我不能……我不能啊。”李韵将头埋在孟妱怀中,纵声哭了出来。
过了许久,李韵才缓缓抬起头来,对孟妱说道:“我想去沈府瞧瞧姐姐。”
孟妱顿了顿,神色黯淡下来,“如今我已非沈府的人,便让哥哥送你去罢。”
李韵去了一趟沈府,天色将黑下来时,她回了肃毅伯府。
破天荒的,李毅和沈氏都在大门前等着她,沈氏见她回来了,眼眶登时红了起来,忙上前接住她:“韵儿。”
想问一句,没事罢?到底又问不出口。
李韵满腔的委屈在看见沈氏如此时,也都转为了愤怒,想必母亲也是知道了。她皱着眉嫌恶的将母亲的手剥开,只死死盯着站在一旁的李毅。
李毅穿着一身常服,眼神只回避了一瞬,便道:“你好生歇着罢,不日,将军府的婚帖就该来了。”
李韵不禁愕然,此时,他竟还满心只想着这事,她冷笑了一声,将目光缓缓收回。
他怎会在乎自己恨不恨他呢?他只在乎能不能自此搭上昭武将军府罢。
李韵没有回话,只淡漠着走回了屋内。
“韵儿,你且开开门,让娘瞧瞧你,可有受了伤?”
沈氏在门前唤了许久,李韵终是开口让她离开了,心内却也怨不起来了。母亲是疼她的,可母亲实在懦弱,她满心只有如何讨好爹爹,如何能抚养好姨娘的儿子,又怎会为了她与父亲决裂?
李韵回府的第二日,便有丫鬟来回,昭武将军府的人上门了。
“不见,我谁都不见!”李韵只忿忿的蜷坐在床上的角落里,脸上未施粉黛,长发任意披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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