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声,孟妱朝窗前瞧过去,见沈谦之正披着氅衣坐在院子中。只一瞬,她便又缓缓低下了头。
接着,便又是一阵咳嗽,听着比方才还要严重一些,却像是刻意压抑着一般。
“还是将你吵醒了……?”见孟妱掀帘子出来,沈谦之忙起身问道。
孟妱微微摇首,走至他身侧坐了下来,玉翠在旁提了一壶热茶,斟了两盏,放于桌上。
见他唇色寡白,眸中还隐见血丝,孟妱不禁问道:“你身上的伤,还好吗?”
沈谦之亦撩起衣袍坐了下来,虽然他确实已累极,但他稍有意识,便急切的起身了。见他确是在戚家,知孟妱就在他旁侧,心便又缓了下来。
他怕会吵醒她,可还是控制不住的想在院儿里等着她,如此,她一出门,便能瞧见他了。
见孟妱如此问,他浅笑了一声,道:“不碍事的。”
闻言,孟妱轻蹙起了黛眉。
少时,沈谦之又改口道:“其实还是有些疼的。”他觉着,日后,他要尽量什么事都不瞒着她。
说罢,又说了一句:“只是不愿让你担心我。”
孟妱抬眼看向了,片刻后,只他又低声道:“……这句也不太真。”他是既想让她担心,又怕她担心。
说罢,一旁的玉翠先忍不住笑了出来,垂眸瞧见孟妱红着的耳垂,忙合上了唇,停了一瞬,道:“屋里还有些活计,奴婢先下去了。”
玉翠走了,沈谦之单手将身侧的茶推给了她,缓缓道:“还热着,用些茶罢。”
孟妱顺着视线瞧见了他手上的几道暗色血痕,那双拿笔批注奏折的手,已不如从前那般白皙洁净,上面不仅有数道杂乱的暗血痕,还被晒的发红。
她知道,他这伤,是为了濧州城的百姓,但也是为了她,为了戚云。
从前那个温润儒雅玉树临风的少年,他样样都好,只是不爱她罢了。
而眼前这个男子,他说,会等着她。
她更觉出了方才一番话中,他的小心翼翼。
孟妱低头轻捧起他推过来的茶盅,喝了一口,那温热的茶水缓缓流入她的口中,似乎也暖入她心田了。
晚间,戚云也回来了,见沈谦之又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他自是有千万种欢喜涌上心头,至少,他不必怀着歉疚过一辈子了。
方送走了郎中,他一回身,便见沈谦之又要往外走了,忙回身将他按住:“阿妱现下在祖母房里呢,你且先将药喝了。”
他缓缓在沈谦之对面坐了下来,一阵欢喜过后,他目光黯淡了下来。良久,他不禁地叹了一口气。
在这场看不见的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