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
沈家并无根基,沈夔的功绩地位皆是他一人拼尽全力所得。
沈家出了事,连她的娘家王氏都对她避之不及,更莫说是旁人。当年沈家败落的模样,她现如今还记得清楚,她实不愿让沈谦之再冒这样的险。
“母亲放心,儿子不会有事,还会手刃仇人。”沈谦之面上一派温和,语气却坚定冷硬。
见沈谦之如此,王氏终究没有说什么,她这儿子瞧着谦和恭顺,可打小便主意颇大,小小年纪便辞了教他习武的师傅,一心读书考取功名。或许,他那时……便在想着这一日。她又如何劝得动?
“娘帮不了你什么,只望你要万事当心。”她缓缓说道。
沈谦之低低地应了一声,便从屋子中退了出来。
沈谦之走了没有多久,便到了饭时,孟妱端坐在外间,听见有人叩门,便缓步前去将门打开了。更新最快的网
“小兄弟,该用饭了。”玉翘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发间簪了一根白玉的簪子,手提着食盒,款款走入屋子,眉眼间皆是笑意,正如同孟妱初嫁入沈府时,玉翘对她也是这般笑意。
而这样的笑意,她也在玉翘对李萦身上看见过。
初次见到这样的笑意时,她只觉心内暖暖的,她初嫁入沈府,人丁不熟,玉翘又是沈谦之身边的丫鬟,不但待她颇为温柔,还时常肯提点她几句。
后来她才知,玉翘的好,只是因着对方的身份罢了。
因着那时她是沈谦之的夫人,因着李萦入住了沈府,也因着今日的她,是沈谦之回来的人。
玉翘真正在意的人,该从来都只是沈谦之。
“多谢姑娘。”
只是如今这样的好,再也不能打动她了。孟妱说着,同样回了浅浅的笑意。
“你我日后都是伺候大人的人,不必这般客气的。”孟妱的容貌与声音皆有改变,玉翘并没能听出来,只笑着回道。
她热心肠地将食盒里的小菜都一样样端了出来,摆放在桌子上,道:“姐姐也不知你爱吃什么样的菜,便各拣了几样来,你且尝尝,合不合胃口?”
一路波折下来,孟妱现下确实已有些饿了,她不耐再陪着玉翘虚与委蛇,道了一声谢,便拿起木箸用起了饭。
但后者,却还存着别的心思。见孟妱用了几口饭,玉翘便忍不住的问道:“不知小兄弟伺候大人有多少时日了?可还辛苦?”
孟妱抿了一口粥,淡淡道:“一月余。”
玉翘见眼前之人多的话都不肯说,心下不禁有些恼火。如今她在这沈府里头,也算半个主子的,眼前这一个腌臜地方来的穷小子,仗着大人在外不便服侍过几日,就这等不将她放在眼里。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