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雇我,可以随时叫我。晚安。”
迟天漠只能讪讪地看着他出了门。
他盯着那门看了一会儿,心中五味杂陈,新添的内疚如波涛翻涌,难以平复。
不料他看着看着,没一会儿门又被推开了。
还是乔纳森!
他探头进来:“对了老板,你的家人昨天都来过了,尤其是你母亲,哭得很伤心。她要求你一醒过来就通知她,所以现在医院要给她打电话咯?”
迟天漠怔怔地看着他,这两分钟的心情就像坐了趟过山车,爬坡的频率简直让他应接不暇。
“老板?”
顾不上说话,他赶紧点头。
乔纳森对他飞了个敬礼:“好的,老板。”又把头缩了回去。
“小漠——我苦命的孩子……”
“……妈,我还、活着。”
杜淑卿从面纸边缘怒瞪他一眼,继而趴在他被面,一手摸着他的脸顺便盖住了他的嘴,放声嚎啕:
“你一向福大命大,以前在国内连病都很少生,怎么才来美国几个月,就接连遇到这么多倒霉事?又是被人抢劫又是被人围追堵截还放枪?难道是美国的风水不好?还是有人心存恶意,想置你于死地?”
她“呜呜”地哭个不停,迟天漠浑身无力,手上插着输液管,脑后还有伤,全身能调用的机能十分有限,没法把自己的嘴解救出来,正非常尴尬之际,旁边也有人忍不住了。
迟天沅很无语地把望了一会儿天花板的脸转回来,平心静气地说:
“卿姨,这次的事警察已经抓到了犯人,也正在调查,在警方的结果没出来之前,你这样妄加揣测不太好吧?”
“我这是合理推测,怎么是妄加?警察调查是警察调查,但我有一点自己的推测难道就不可以吗?”
杜女士抬起脸,脸上的妆容都覆了一层水汽,尤其是眼角的泪珠,随着她的脑袋偏向迟天沅的方向,就不自觉地滚滚而下,着实是个为儿子忧虑伤心到极点,说任何重话都应该获得体谅的悲痛模样。
“你还没有孩子,体会不到我这种当妈的心情,我不怪你。”
迟天沅眼神倏地冷下来,却是露出了笑脸,盘起手瞥着她,语调飞扬:
“人家说‘一孕傻三年’,我现在觉得这话非常对。而且恐怕不只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再说诸事难料,就算生了儿子又怎样?也未必就能成器。我看还不如——”
“什么‘生儿子’?”正好梁冠斌推门进来,听到话尾惊喜地冲到她面前上下打量,“天沅,你有了?”
迟天沅正说得得意,忽然他来打岔,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