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身体完全转向迟国堃,照旧是那副律师的专业严肃,语气却越发的诚恳:
“压力之下,人往往会做出突发性的冲动行为,珍妮弗是个要强的人……没有人希望今晚这样的事发生。这不是谁的错,迟先生。我们都为她感到遗憾。”
他见过无数犯罪嫌疑人,深谙他们中大部分人的心理。往往越是心知责任多半就在自己头上的,就越指望谁能给他们赶紧找个可以开脱的方向。
迟国堃脸上紧绷的肌肉果然肉眼可见地随着他的话慢慢松懈下来,眼中原本的一点怔忪渐渐转为沉思。
过了一会儿,良心上最后一丝涟漪也归于沉寂,他长长舒了口气。再抬眼看向施光寒,他眼神里甚至有了些许感激:
“是的,应该只是个意外。谢谢你告诉我那些关于她的,施朗恩。你说你叫海--”
“海姆利希,也可以叫我‘亨利’。”施光寒为了表示诚挚,脸上甚至露出了一点宽慰的微笑,“汉纳博士明天就会回来,相信警方很快会找出真相。今晚的事很突然,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迟先生。还请节哀。”
迟国堃叹出苦笑,目光转到一边。
“想来杯咖啡吗,迟先生?”
“咖啡?”迟国堃果然有点没反应过来。
“虽然是自动贩卖机,但我们公司的咖啡还行。或者,茶?茶也不错。天这么冷,喝点东西身体也会舒服一点。”
施光寒热心建议,这会儿他们的话题告一段落,他倒压根没有要走的意思了。
迟国堃本来一晚上也够折腾,好不容易上了床,刚有点睡意,又得爬起来赶到公司。看过事发现场,接受警方问询,毕竟上了年纪,精神身体都已不太吃得消。之后一个人枯坐在这儿,一连串的紧张过后,连水都还没喝上一口。现在施光寒突然问了,他顿时觉得也对,现在来杯什么也行。
主要是他现在还挺愿意和这个小伙子聊两句,似乎可以让他暂时从猝然来临的悲剧中脱离出来,喘口气。
他随便想了想:“薄荷茶吧,有吗?”
“有的。稍等。”施光寒微笑地点头。
没多会儿,他托着茶盘稳步回来。
“楼下只有一次性杯子,抱歉。”
茶盘在桌面上放下,他先把薄荷茶送到迟国堃面前。
“没关系。”迟国堃出于礼貌碰了碰杯沿,却意外地发现并不烫。而一次性的杯子,他也确实很久没用过了。
施光寒在之前的位子上坐下,咖啡是还真的烫,他放在一边,先向迟国堃推荐:“是我妈妈家传的泡法,非常好喝。兑了冷水,不烫的。”
不得不说,迟国堃的心情因为施光寒方才的“迟天沅有病论”而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因此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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