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来宴青川心中的疑惑:从当年叶龙泉拾到自己开始,他就在精心策划着一些不可告人的阴谋。
“当年弟子带着胞弟四处逃难,最后走投无路快要饿死之际,弟子将最后小半块馒头给胞弟后,便躲到一边去了。弟子想着快要饿死了,但弟子不能死在他面前让他难过害怕。”晏青川一边说,一边落泪。
“就在弟子饿晕时,是师尊用小半碗米粥救活了弟子。您说要收下弟子,从今以后弟子都不会再挨饿了。那时的您在弟子心目中,就是普照众生的神明。”
“弟子虚弱到无法行走,哭着求师尊去把胞弟带过来……但您却给弟子带回来一具面目全非的尸身……您说……有个小乞丐觊觎胞弟手上的小半块馒头,所以杀死了他……”晏青川说到这里声音在颤抖。
“弟子那时候对师尊的话深信不疑……那尸身虽然看不清面目,但穿的的确是胞弟的衣衫……弟子伤心欲绝,葬了那尸身,便随师尊上了九曜宫。”
“弟子被师尊所救,决定此生永远孝敬师尊,绝不负师尊所望。所以弟子拼命修行,帮您操持九曜宫事务,照顾师弟师妹,任劳任怨,只想成为师尊的骄傲,成为您最得力的助手……”宴青川一边说,一边缓缓起身往叶龙泉声音处走去。
“随着弟子渐渐长大,越是回想当年越是悔恨……若是当初弟子没有把那小半块馒头给他,他就不会因为那小半块馒头丧命。说不定他就可以跟我一样,在九曜宫长大,在师尊的庇护下长大……”
“这么多年,弟子一直活在害死胞弟的阴影中。可是渐渐地,弟子又觉得不对了,弟子总感觉到青影没有死,他就在我身边,在某处窥探着我,怨恨着我当年为何要骗他……要骗他在路边等候……”
晏青川边说边哭,声音已经是压制不住地泣音了。
“师尊!”晏青川突然大声哭喊了一句,“您当真没有欺骗弟子吗?!近几年老是在九曜宫窥探弟子的人究竟是谁?!”
叶龙泉冷笑了一声,道:“你向来不违逆为师的意思,如今这般苦苦相逼,看来你是寻到什么证据了。别绕弯子了,直接说吧。”
叶龙泉毕竟是宴青川的师尊,对他有教养之恩,宴青川一直想着给叶龙泉一次机会。
可是如今面对自己声泪俱下的质疑,叶龙泉依旧咬死不承认。这么多年的师徒情,或许都是假象。
宴青川失望之极,缓缓地站起来,苦笑了一声,道:“师尊你知道吗?程晚和白师叔已经抓住青影了。”
叶龙泉猛地睁开眼,没吭声。
“师尊,白师叔和程晚已经让玉粟来探过弟子口风了,想问出当年弟子与胞弟走散的事……他们不知道,弟子完全不知胞弟还活着……弟子也没向任何人说过师尊当年哄骗弟子胞弟未死之事。”宴青川声音透露着几分冷。
“师尊,如果白师叔和程晚知道了当年的事,他们会不会认为是您把青影给秘密养大,控制他去替您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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